崔岩看着坐在首位的大理寺卿,心里虽然慌张,但面上却是无波无澜,朝大理寺卿见礼:“不知大人,深夜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哪怕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崔岩依旧选择询问。
他在赌。
大理寺卿也看出他在想什么,冷哼一声,将赵老板那些证词扔给崔岩。
“崔岩,这都是赵老板亲自画押的证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外贼,贩卖硝石,为祸永州城!”
面对赵老板的证词,崔岩阴沉着脸一一看完,他虽震惊赵老板没死,却不慌不忙,依旧是一副淡定的样子,拒不承认。
“大人,这些事我可没干过,谁知道是不是他赵家犯了错,现在被抓到,就随意攀咬,故意诬陷朝廷命官。”
“你应该去治他的罪,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抓来。”
崔岩信誓旦旦,甚至公然和大理寺卿叫嚣,崔岩很清楚,那些证据他早就毁掉了,凭着一份证词,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
看着油盐不进的崔岩,大理寺卿气急,板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气氛一瞬间僵持下来,就在这时,陈昌黎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扫了一眼崔岩,朝自己带来的禁军吩咐。
“来人,将他带下去,好生照顾。”
陈昌黎故意咬重了‘照顾’两个字的音,其中意味,众人很难品不出来,崔岩的眼神更是如同淬了毒一般。
“陈昌黎,我敬你是老国公爷,给你三分薄面,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吧?”崔岩眯起眼睛,试图震慑住陈昌黎,可他却想错了。
陈昌黎压根不怕他,面对他的示威,眼神平静,说出口的话也十分豪横。
“我奉陛下旨意办事,用不着谁给面子,带走。”
闻言,崔岩还不服气,挣扎着不愿意走,被禁军强行拉走,关在一个小房间内,房间被上了锁,里头只有一张床,崔岩躺在床上,一连几天,他用尽方法,尝试出去,可都以失败告终。
陈昌黎故意晾着他,不给水米,仿佛这人不存在一般,只是时不时会让下人送些消息过去,击垮崔岩的心理防线。
“崔大人,国公大人已经从你的府中搜出了硝石,证据确凿。”
“崔大人,你府中的下人已经招供了,这是口供。”
顺着门缝,所谓的证据被塞进来,崔岩已经饿了好几天,此刻只觉得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他每次昏昏欲睡时,就会被人吵醒,看似没受刑,却让人感觉受尽折磨,难以忍受。
崔岩捂着脑袋,硬生生忍着,没理会外面的声音,没想到后半夜,禁军破门而入,直接把他押走。
“你们干什么!”
“崔大人,国公爷在你家中密室找到了硝石,还有关于硝石的交易记录,证据确凿,应立即押送刑场,处以极刑。”禁军语气平静,力气却很大,让崔岩动弹不得。
官兵压着他,不知道要去哪。
他本就饿的不行,现在又眼看着自己就要死了,身体和心理都饱受折磨,多重压力之下,崔岩彻底疯了,用尽全力嘶吼:“不可能的,我没罪。”
“你们不能杀我,我没罪,我不可能有罪,那些罪证我早就销毁了,陈昌黎不可能找到。”
心态崩毁,此刻,崔岩只顾着发泄情绪,压根没想到自己在说什么。
话音落下,陈昌黎和万淑芳,还有大理寺卿都从暗处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