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鸥走后宫循雾也想把叶妜深带走,这里的屋子又小又暗,勉强算得上收拾的很干净,但这里一张床上两床被褥,很明显叶妜深在于方才那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同住。
叶妜深怎么能与别人同住?叶妜深这么漂亮那些人怎么好意思觍着脸跟他一张床?
宫循雾蹙眉收紧了抱叶妜深的力道,叶妜深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移动,而抱着自己的是宫循雾。
叶妜深伸手死死地抓住了门框,宫循雾停下脚步看过来:“松手,你起热了,要吃药。”
叶妜深不松手:“你把我放下,我不跟你走。”
“听话。”宫循雾低头想亲他,但是最终没有这样做,他有重复:“乖,先跟我走。”
叶妜深摇头:“我不走。”他现在力气很薄弱,想了想说:“我不出去,外面冷,我吹了风要更严重。”
果然宫循雾连忙将他放回了床上,把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然后又去旁边往炉子里大把大把添柴火。
兴许是情绪大起大落,叶妜深的病来的很快,从起热到昏迷只在一个时辰内,宫循雾抱着安静无声的叶妜深,心里焦急万分。
叶妜深抱起来柔软香甜,宫循雾将他抱得很紧,忍不住用眉心反复试他额头的温度,又因为恐惧伸手试探叶妜深的鼻息。
好在叶妜深只是生病而已,太医比郎中先来,给叶妜深施了针,又把一颗药丸压在叶妜深舌根底下。
没多久叶妜深就皱着眉醒过来,想要偏过身吐掉口中味道不太好的药碗,宫循雾及时把他制住:“别动,有针。”
叶妜深目光涣散,怔怔的看了一会儿屋子里的陌生人,然后忍不住张口,用-舌-头把药丸推了出来。
宫循雾手疾眼快接住,才没让药碗掉进他脖子里,叶妜深咳了几声,宫循雾把刚让沙鸥买回来的蜜饯喂给叶妜深。
叶妜深蹙眉又往外吐,吐到一半发现是酸甜的,咀嚼了几下吃掉了,然后迷迷糊糊的又张开口等着投喂。
宫循雾的心脏像是被捏了一下,他连忙又把一颗蜜饯放在他口中,叶妜深闭着眼睛,脸颊肉微小的动作咀嚼,咽下去后又张口。
旁边的太医忍不住说:“还是少吃为好,怕解了药性。”
于是宫循雾低下头在叶妜深唇上亲了一下,叶妜深等了一会儿没吃到蜜饯,口中发出哼的一声,然后又挣动起来。
太医很快收了针,叶妜深窝在宫循雾怀里睡着了。
叶荷也带着郎中回来了,被拦在门口小心的问:“你是谁?你们把我哥哥怎么样了?”
宫循雾听到“哥哥”的称呼抬起头,对沙鸥说:“让郎中走,让他进来。”
于是沙鸥给钱打发走了郎中,叶荷走进来看到叶妜深被人抱在怀里,肩膀还露在外面,看样子刚施针过。
宫循雾打量他,觉得他样貌赶不上之前的若琊和柳轻盈,但是眼睛圆圆亮亮的,跟若琊有点像,叶妜深似乎就喜欢这种样貌性格。
宫循雾冷眼看他:“你若是没什么事,就出去桥洞将就一晚,我留下照看他。”然后给了沙鸥一个眼神。
沙鸥递上一块很有份量的银子,说话客气了一些:“这位小友不如去客栈将就一晚?”
叶荷不肯走,沙鸥好心的把他劝了出去,叶侯站在院子里犹豫了一会儿,好在这处院子有两间房,他便去了另一间房。
若是隔壁有什么事发生,他听到了也来得及去阻止。
宫循雾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会儿轻轻碰一下叶妜深的脸颊,一会儿低头啄-吻一下,一会儿又很克制的用鼻子嗅嗅。
直到他隐约听见叶妜深讲梦话:“都不要我了…”
宫循雾心有坠落深渊的失重感,被叶妜深的不安感染,羞愧自己没能管住叶凌深的嘴。
翌日叶妜深有所好转,他醒来后能够坐起来用早膳,宫循雾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看着他吃完后才离开。
如今朝中上下没有不忙的,叶元深也自爱宫中住了两日,有时候回家一趟匆匆沐浴更衣,随便吃两口饭又回宫与内阁议事。
叶妜深感觉得到最近战事焦灼,但他没有力气想到太。
白日里他精神还不错,热也退了。叶荷收拾碗筷的功夫发现叶妜深正在生炉子。
叶荷连忙抢过来火折子让他休息,叶妜深坐在木椅上出神,没多久有人扣门。
叶妜深还以为宫循雾去而复返,结果来的人是柳轻盈。
柳轻盈身披暗棕色斗篷,头发也被风吹乱了。他快步走进来捉住了叶妜深的手,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流个不尽。
叶妜深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又分出一只手给他擦眼泪,轻声问他:“怎么了?”
结果跟叶妜深猜想的差不多,柳轻盈哭诉道:“我父亲在芒洲受了重伤,兄长在酉州也下落不明,怎么办蛰容…都怪我,明明你提醒过我的,我却没能救下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