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忱不再多言,径直走了出去。
另一边,颜惊玉在桌前吃完了早膳,慢悠悠地走出门的时候,就听到了廖忱的声音:“我要出去一段时间,你在家里老实待着,出门带上血兽。”
颜惊玉下意识道:“去哪儿?!”
廖忱没有回应,颜惊玉不由自主地跑了出去,道:“你去哪儿?!”
那边又安静了一阵,才道:“去找药。”
“什么药?”
颜惊玉明确了方位,一路朝灵犀殿跑去。廖忱站在殿门前,从神识中凝望着他奔来的身影,嗓音平静:“能救你之药。”
不等颜惊玉从殿后墙根处拐出,他已经灼穿空间,消失无踪。
颜惊玉一路跑到他消失的地方,双手叉腰不断喘气,却只看到了被灼穿的空间缓缓复原的残影。他站在空荡荡的殿门前,好半晌才抬头看了一眼灵犀殿的门匾,提着沉重的脚步往上走,还未跨上台阶,就被看不到的屏障挡在外面。
他拍了拍,里面走出了余秋叶的身影,神色好奇:“仙君何事?”
“廖忱去找什么药了?”
颜惊玉多少也称得上饱读诗书、见多识广,他反复在脑子里思索,都想不到还有什么药能解决自己当前的困境,尽管廖忱说了不让他多管闲事,可他还是有些担忧。
总觉得这些人和廖忱相处的格外诡异,不知道会不会使什么阴招对付他……虽然他是相信廖忱不可能为了自己搭上性命了……
反正他就是想知道!
“这件事是魔主和一众医修的事儿,仙君就不要过问了。”
“余秋叶你是不是想死啊?”颜惊玉顺手召唤出血兽,想起九嶷山兽元香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信不信我冲进去第一个撕了你?!”
“仙君何故如此生气?”余秋叶纳闷道:“难道你是担心魔主为了给你找药搭上性命?”
“我……我当然是担心他压榨别人!”
“哦。”余秋叶点点头,道:“可是魔主也说了,若让你进来,你肯定会和那些医修亢壑一气,说不准等他回来的时候,这殿里的人就都跑光了,所以绝对不能让你跟他们接触。”
“……”颜惊玉没好气,道:“好吧,可是他不在了,这魔宫好无聊啊,余秋叶,我们去你院里喝酒好不好?”
余秋叶警惕:“你又要跟我一起喝酒?”
他可没忘记,那天喝着喝着对方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后来这厮跑去跟廖小子告状,对方差点没把他直接弄死。
颜惊玉点点头,道:“那天我去你那喝酒也不是冲着阮其溪去的啊,何况现在一切尘埃落定,我跟你没仇没怨的,喝个酒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廖奇美?”
“胡说八道!”余秋叶急忙道:“我早就说了,我对廖奇……廖魔主忠心可鉴!你少给我乱吹枕边风!”
枕边风……颜惊玉眼皮抽了一下,心里又狠狠记了他一笔,嘴上笑道:“我知道,你不说那件事是因为那件事跟廖忱本来就没关系,他其实是能理解的,毕竟我跟他有仇嘛。”
余秋叶摸了摸下巴,道:“我跟你喝酒,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你可以偷偷画我,我不告诉廖忱。”
余秋叶将额头靠近屏障,半眯着眼睛观察他的表情,颜惊玉笑得分外无害,余秋叶思索了一阵,道:“那他毁我画作的时候,你会帮我吗?”
“都说不告诉他了,他又不会知道。”颜惊玉道:“你最大的梦想不就是效仿女娲吗?如今也不用对着留影珠在那琢磨了,我就坐那儿,不比留影珠清楚啊?”
余秋叶搓了搓手,还是有点犹豫:“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颜惊玉翻了个白眼:“你爱来不来。”
他领着血兽走人,下一秒,余秋叶已经快步追了上来,呵呵笑道:“别走嘛,其实我觉得你现在跟以前不太一样了,百年不见,嗯……更有气韵了,这样吧,待会儿你去我那儿把衣服脱了,我将你从头到脚拓印下来,你也不必瞧我作画的过程,怕你会啊啊啊……”
颜惊玉忽然揪住了他的耳朵,表情狰狞:“脱衣服,余秋叶,上次在九嶷山,是不是你让廖忱脱了我的衣服,嗯?!”
余秋叶终于意识到了他的真正动机,当即甩头想跑,血兽忽然长大了嘴巴,一口咬住了他的腰,余秋叶像根筷子一样横在它嘴里,挣扎着去推它的牙齿,道:“颜惊玉,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颜惊玉一巴掌抽在了他脑袋上,“说!!”
“不就是脱个衣服!”余秋叶挣扎着,大声道:“你一个大男人干嘛要怕魔主脱你衣服?!就你俩那关系,难道他还能对你把持不住?颜惊玉,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
空气里一片安静,余秋叶骂完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他想了想近来廖忱奇奇怪怪的做法,又看了看颜惊玉青红不定的脸,忽然张了张嘴巴,这一次,不等他出声,颜惊玉直接一巴掌把他抽得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