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好像致命一击般,彻底将加勒特击垮,脑海中反复回荡着的“死”字让他浑身都抖得不受控制。
“雄主,我……加勒特怎么可能……”
加勒特痛苦地摇着头,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溢出来,然而迎接他的只有康纳冷漠到没有半分感情的眼神。
雌虫浑身一颤,理智终于回笼,他意识到现在是他求得雄主原谅最关键的契机。
如果他能把这一整件事解释清楚,雄主就能原谅他,他和雄主说不定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可相反,假如他不能把这件事解释清楚,霍尔就会永远成为横亘在他和雄主之间的一根刺,雄主肯定不会再要他了。
“雄主,不是的,我跟霍尔不是真的,霍尔是蜥蜴族的后代,我接近他只是为了确认他的身份。”加勒特的眼神焦灼而急切,“雄主您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对霍尔有什么想法,我永远,也只忠诚于您,雄主!”
情急之下,加勒特一把抓住康纳的手,把脸埋上去,贪婪地汲取着雄主身上的一点点暖意,声音坚定中带着哀求,就差赌咒发誓了。
“雄主,加勒特求您,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对不起您,更从来没想过,要,要弄……”
加勒特的嘴唇张张合合,到底是没能说出那个“死”字,只是很虔诚地重复着这句话。
然而,康纳的眼神没有一丝回暖的痕迹。
若是没有上辈子的经历,他说不定还会相信加勒特的说法,可是在经历了毒药的蚀骨之痛,以及重生前亲眼所见的那些事之后,雌虫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康纳冷漠地收回手:“霍尔暴毙了,自然你说什么是什么。”
刚刚重生的时候,他只觉得加勒特冷漠自私,为求利益不择手段,没想到现在还填了撒谎和不要脸的毛病。
康纳越想越烦,厌恶地瞥了加勒特一眼:“我劝你还是尽快在我眼前消失,别让我更讨厌你。”
雄虫的话像针一样狠狠扎进心里,加勒特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绞痛,就连呼吸的时候胸口都一阵阵的刺痛。
但他要是现在走,这个误会就真的没法解开了。于是,加勒特努力扶着康纳的床沿,声声泣血。
“不是的,雄主,我真的真的没骗您,如果您不相信我,我可以……可以去做检查的,雄主,我真的是干净的。”
虫族科技非常发达,可以通过□□检测出雌虫跟多少只雄虫发生过交*配。
加勒特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了极端痛苦的神色。
当然,他痛苦并不是检查本身,毕竟虫族非常开放,未婚雌虫和多名雄虫发生一夜情的情况非常普遍,有些雌虫甚至需要检查才能确定虫蛋的雄父。已婚雌虫虽然原则上要对雄主保持忠诚,但如果雄虫允许,也不是不可以跟其他雄虫发生关系。一些雄虫甚至会主动交换雌虫。
当然,随着时代不断发展以及雌虫地位的提高,这种交换慢慢被限制在雌奴之间。
加勒特难受的原因在于,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居然也会沦落到需要通过机器才能向雄主证明他的清白。
康纳有点诧异地挑挑眉。
既然加勒特能说出这句话,就说明至少到现在为止,他确实没跟霍尔上过床。
不过也可以理解,他好歹是虫族元帅,肯定也要等把自己弄死,和霍尔办了婚礼之后再交*配,要不然也太掉价了。
“你能这么说,那我暂且相信你确实没跟霍尔发生过关系。”
加勒特送算是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康纳继续说:“但是身体清白有什么用,心脏了。”
加勒特之所以没能出轨既遂,完全是因为霍尔在皇室争斗中被弄死了。要不然加勒特现在早就嫁进皇室了,哪还会跪在他面前假惺惺地祈求他的原谅。
“雄主!”加勒特从来没想过自己在康纳心里居然已经成了这种形象,他双眼猩红,狠狠攥着床单,“就算您不相信我,但虫族和蜥蜴族有世仇,不知道多少战友为了维护虫族的安宁,永远地死在了蜥蜴族的枪下,我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跟一只蜥蜴族在一起啊!”
康纳冷笑一声:“加勒特,你不觉得你自己编的理由特别荒唐吗?霍尔可是皇室雄虫,怎么可能是蜥蜴族!”
“因为霍尔的雌父就是一只雌性蜥蜴族!”
左右霍尔已死,任务也结束了,加勒特索性将那段皇室秘闻,还有将之前的计划全盘托出:“老虫皇风流成性,蜥蜴族就派了一只雌性蜥蜴伪装成雌虫混进皇宫做侍臣,没想到竟然真的被虫皇宠幸,生下了皇子,也就是霍尔。但是因为雌性蜥蜴与虫族几乎没有差别,所以那只雌性蜥蜴至死也没有暴露什么身份。大皇子也是在霍尔和蜥蜴族联系的时候,才偶然发现端倪。”
康纳面无表情,用看戏一样的目光看着加勒特:“然后呢。”
“但是蜥蜴族的身份很难确定,尤其是雄性蜥蜴族,除了通过尾钩之外,根本没法判断。但是一次皇族的宴会,霍尔似乎对我产生了兴趣,所以加勒特便想着将计就计,通过……通过那种方式确定霍尔的身份。”
可能加勒特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好,声音有点小,但很快又着急地强调:“但是我们真的没有做到最后一步,雄主您相信我。”
“故事很精彩,不去写小说可惜了。”康纳嘴角浮现出几分笑意,但是眼底却一片冰冷,“你的解释我听完了,我的话也说明白了,你可以走了。”
“雄主,我不走,雄主……”加勒特声音哽咽,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蓦地一亮,“雄主,如果我能找到视频证明霍尔确实是蜥蜴族,您能不能……能不能相信我。”
“视频?”康纳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