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衙役忙将一张椅子搬过来给她看坐,朱衙役则殷勤地端茶倒水。
郁离坦然地坐下,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平静地看向那三人。
陈仲询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她,与她的目光对上,突然涨红了脸。
当日他也跟着郁敬德兄弟俩一起去早点铺子,看到她给人送货,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仍是觉得这姑娘长得十分好看,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姑娘。
当得知她并不是“郁离”时,他还暗暗松口气。
今日近距离看她,发现她比想像中更好看。
郁离很快就认出郁敬德兄弟俩,和记忆里没什么区别,另一个不认识的,估计是陈家人。
看到这三人,总算明白葛衙役带自己过来的目的。
不过来都来了,她自然不会走,施施然地坐下。
“你是谁?”
郁敬德警惕地盯着郁离,“你们要干什么?”
郁敬礼也有些不安,直觉这情况不对。
他不太明白,朱衙役不是二表哥的姑祖母家的表弟吗?怎么他对他们如此不客气,反而对那陌生的姑娘这般殷勤?
朱衙役没搭理他。
彭衙役幸灾乐祸地看他们一眼,对朱衙役说:“老朱,离老大来了,可以开始了!”
朱衙役应一声,在三人的疑惑中,他突地朝着他们的腿肚子踹过去。
嘭嘭嘭几声,三人对着郁离直接跪下,还是五体投地的那种。
三人:“……”
朱衙役平时没少干这种,最懂得如何将人踹得直接跪下,还能五体投地,要说有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不过以前他对付的都是那些平民百姓,这还是第一次对读书人这么干。
这其中还有一个是他舅公家的表弟。
朱衙役心里没什么不忍愧疚的,比起自己的前途、家人的安危,牺牲一个舅公家的表弟也没什么。
离老大他们惹不起,更惹不起宣小将军。
三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哪里经得起朱衙役这么一踹。
他们甚至震惊得没了反应,就这么维持着五体投地的姿势,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等他们回过神,脸庞涨得通红。
他们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还在一个陌生的女子面前,简直岂有此理。
陈仲询喝道:“你们做什么?朱表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眼看他激动地要爬起,朱衙役按住他的肩膀,说道:“我当然知道!陈表弟,这是你应得的。”
郁敬德兄弟俩也激动地要爬起,葛衙役、彭衙役纷纷上前按着他们。
他们还没给离老大道歉呢,怎么能起来?
三人都很激动,挣扎得厉害。
“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到底做什么?”
郁敬德厉声道,“你们简直是无法无天,我定要去县令大人那里状告你们!”
郁敬礼也喝道:“还不放开我们?我外祖父可是有秀才功名的……”
三个衙役不为所动,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秀才功名算什么?有离老大厉害吗?她可是能让山崩的女人,出手就将匪寇杀得片甲不留,还认识宣小将军,岂是一个秀才能比的?
朱衙役道:“陈表弟,你也别怨我,谁让你们不识好歹,居然要让离老大给你们跪下道歉,那只好你们自己跪了。”
陈仲询气得眼前发晕,“我们何时让什么离老大给我们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