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
朱衙役说,“他们害我遇到这种事,我哪里还当他们是什么亲戚,肯定不会退缩的。”
比起那些亲戚,肯定是郁离更可怕。
他在心里叹气,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做了,只怕他们家和陈家那边交恶,真的要断了。原本他还想着,等儿子大些,送去陈家的私塾读书的。
不过自从他祖母不在后,陈家自诩耕读之家,家风清贵,其实也不太看得起他这衙役,两家往来并不多……
算了算了,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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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离忙了一个早上,连口水都来不及喝。
送完所有的货后,她总算能停下来歇一歇,肚子也饿了。
经过一家卖芝麻饼的摊子,闻到那芝麻特有的香味,她顺便买了几个芝麻饼。
买好饼,她一边吃一边往码头那边走去,路过热闹的街口时,有人叫住她。
“离老大!”
郁离转头,看到蹲在路边的吴瘦子,他旁边还有一个工具箱,里面装着泥瓦匠的工具,一副正在等生意上门的模样。
郁离见他认真干活,便递了一个芝麻饼给他,“吃吗?”
吴瘦子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地接过,看她的眼神如同看再生父母。
“离老大,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我难以回报……”
他没想到离老大这么可怕的人,居然会请他吃饼,只怕所有人中,只有自己有这福气,更让他感动得不行。
郁离见他边吃边流泪,默默地往旁挪了挪,觉得他是不是有病。
难道自己将他打得太狠了,给点吃的就感激成这样?
虽然这么想,但她还是决定不改,该打时还是要打的,转而问道:“叫我有什么事?”
吴瘦子一边吃着香喷喷的芝麻饼,一边往旁挪了挪,趁周围人不注意,小声地和她说:“离老大,我今天看到那个朱衙役和葛衙役他们,他们好像被人打了,打得挺惨的……”
这么说着,他小心翼翼地瞅着她。
郁离平静地啃着芝麻饼,神色冷淡。
吴瘦子一看,就知道三人是被谁打的了,顿时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虽然他也不懂,葛衙役和彭衙役两个都被离老大打过了,肯定知道离老大的厉害,咋他们还不汲取教训,居然继续挨打?
啧啧啧,这不会是传说中的挨打不记数的蠢人吧?
“听那些巡逻的衙役说,他们昨晚出城寻友,在路上遇到一些流窜的匪寇,被匪寇打成这样……”
吴瘦子一边说,一边看着面前的“匪寇”,心里越发同情。
他们犯谁不好,偏偏犯到离老大手里,真是活该。
“匪寇”本人不为所动,甚至还有闲心问:“这边的匪寇很多吗?”
“多着哩。”
吴瘦子指着县城外的一座青山,“你看咱们这边山多、水多,匪寇自然也多,山平县这边还好,这里离军队近,一般匪寇不敢在这边流窜,听说大芦县、余庆县的匪寇才多,特别是大芦县,那里离海很近,时常有从海上来的倭寇上岸哩……”
郁离一边啃芝麻啃,一边若地所思地听着。
吴瘦子说完,看到她脸上的神色,心头一惊,她不会想去打匪寇吧?
不过很快他就安慰自己,就算她想去打匪寇也不关自己的事,他只是县城里一个不入流的闲汉,以前最多只是欺压一下百姓,让他们去打匪寇,那是不可能的。
郁离吃完芝麻饼后,便离开了。
吴瘦子瞅着她走远的身影,然后将东西一收,去找高生他们。
很快落鱼巷的榕树下又聚集一群闲汉,吴瘦子将他今天得到的消息和他们分享。
因吴瘦子时常在热闹的市集街口等活干,这里人多,消息也灵通。
每次得到什么消息,他都会回来告诉他们,众人最喜欢听的,还是和郁离有关的,例如谁又犯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