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老太太彪悍地提着烧火棍,脚跑得像风火轮似的,追着桂花婶而去。
门口正在哭的郁琴都傻眼了。
附近的村民看得好笑,站在自家门口或者墙头当笑话看,从桂花婶叫喊的话里知道前因后果,都觉得桂花婶也没说错。
郁家大房确实不像话。
以前他们羡慕郁家出了三个读书人,可当郁家分家后,发现大房的读书人们都去读书里,只留老两口和一个闺女在家,这地里的活还要他们去干,实在是不像话了。
虽说读书这事不能耽搁,可也不能将地里的活都丢给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啊,郁老大也可以回来帮忙干点活。
此事惹得村民们没少说嘴,突然间好像也不是那么羡慕郁家。
毕竟郁家的读书人现在还没考上什么功名,地里的庄稼却等不得人,看郁家大房现下这情况,总觉得乱糟糟的一团,实在让人羡慕不起来。
等哪天郁敬德他们考上秀才后,他们再来羡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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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郁老太太提着烧火棍跑出来时,郁离就拉着郁金走了。
她对这些热闹没兴趣。
来到郁家二房,进门便见郁老二和柳氏正在给灶房砌墙。
灶房是临时搭的,搭得十分匆促,只是一个简陋的小棚子,郁老二便用休息时间,一点一点地将它完善。
不仅是灶房,家里的其他地方也都在拾掇着。
见郁离过来了,夫妻俩十分高兴。
柳氏腼腆地问:“离娘,吃饭了吗?要不要在家里吃点?”
“吃过了。”
郁离平静地说,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便去屋里看郁珠。
柳氏张了张嘴,见她离开,有些失落。
屋子里,郁珠坐在床上喝药,郁银坐在旁边看她,一边在荷包上绣花。
见到郁离,姐妹俩都很高兴。
“大姐,你咋来了?”
郁银起身给她倒水,一边笑着问。
郁离道:“来看看小妹。”
接着她又问郁珠怎么样。
“大姐,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郁珠软软地说,“不用二姐、三姐守着我啦,也不用再喝药了,太浪费钱。”
银金白她一眼,“不是你说好就好的,大夫说了,再喝几副药巩固,要听大夫的话。”
郁珠撅起嘴,嘀咕着药太贵了,家里的钱都要花光什么的。
虽然她的年纪小,但她也知道家里的银钱不多,舍不得太浪费。
郁银摸摸她的脑袋,“珠儿乖,我会努力做绣活赚钱的,你不用担心。”
郁金脸色稍缓,说道:“我也会去找个营生,到时候赚了钱,给你们买肉和糖吃,不用担心钱。”
现在大姐已经嫁人,这个家只能由她撑起来。
郁离确认郁珠的情况确实恢复得差不多,不用人再守着,对郁银道:“你不是想去县城瞧瞧吗?明天一起去罢。”
郁金啊了一声,双眼一亮:“好的,那我明天就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