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罗域八成早就破城了,可现在,愣是被他耗在这儿将近半年。
雷珏义气得在帐中呱呱大叫,“这个姓魏的,简直就是个滚刀肉,打也不打,就会当缩头乌龟。真是气死我了。”
韩庭也犯了愁,“若一直这么耗着,咱们迟早粮草耗尽不得不退兵了。”
罗域眉头深锁,坐在案后,对这个人也是一筹莫展。
这时,有人来报,说是有人求见,报了名是穆云川。
“穆云川?”三人同声重复。
“那不是北镇抚司指挥使的义子吗?他怎么来了?”韩庭疑惑道。
“莫不是来劝降的吧?哼!”雷珏义撸起袖子,怒道:“老子正愁有火没地方撒呢,来得正好。”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罗域拦道:“慢着。”
随后,他吩咐小卒让人进来。
在小卒离开后,罗域道:“当初击杀董承泽,他曾助我一臂之力,且并未将我的行踪泄露出去。此人明事理,应该不是来劝降的。”
关于杀董承泽的事,罗域当初并没有详细与他们说,所以韩雷二人皆觉诧异,面面相觑,没想到穆云川能那么做。
不大的功夫,穆云川被人领入大帐。
“罗镇台,别来无恙。”穆云川插手施礼。
罗域面沉似水,带出几分威严,“我已不再是朝廷官员,这称呼就免了吧。”
穆云川点头,“也对,那……,不知该如何称呼?”
雷珏义道:“这是军中,自然该称元帅。”
“是,罗元帅。”穆云川显得十分恭敬。
罗域看他并不执着于朝廷旧职称呼自己,更加确定他应该不是来劝降的,面色有所缓和。“穆千户此来,有什么事吗?”
穆云川苦笑,“不瞒元帅,在下是走投无路,故而前来投靠的。”
罗域诧异,韩雷二人更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穆云川这才将他是如何发现穆清河可疑,如何查案,如何被抓,又如何被人救出来详细说了一遍。
帐中三人闻言皆错愕不已,不想朝廷中不仅只有董季的势力,竟还隐藏这么多敌国细作。
“你是说,穆清河是鳌国奸细?”罗域不可置信,记得当年他随父亲,兄长入京时曾见过那个人,记忆中他是个性格耿直的人,怎么会是细作呢?
穆云川解释道:“我义父并非细作,而是细作杀害了我义父,取代了他。到现在我才发现而已。”
“这件事听来的确匪夷所思。”韩庭沉思片刻道:“你所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穆云川无奈摇摇头,“北镇抚司势力庞大,我未能拿到证据。我自知此来唐突,故而在来见元帅前,先去了趟燕关。”
罗域怀疑道:“你去燕关做什么?”
“魏正淼曾在北镇抚司就过职,我与他也算是共过事的。听闻大帅久难攻下燕关,在下便想游说魏正淼,劝他尽早弃暗投明。”穆云川道。
罗域微屈双目,审视道:“哦?那结果如何?”
穆云川面现难色,叹了口气道:“魏正淼并非迂腐之人,对于如今的朝廷他早有怨言,确实有心投靠明主,但是……”
见他欲言又止,雷珏义急道:“但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穆云川眉头紧锁,最后咬牙道:“他说他可以降,但是有一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