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川回家后,收拾洗漱刚脱了衣裳将要睡下时,就有手下人前来报,“大人,指挥使大人来了。”
穆云川一怔,义父?
他忙又穿上衣裳出门,来到花厅时,穆清河正在厅中坐等。
“义父有事召唤儿子就是,怎么亲自来了?”穆云川进门躬身。
穆清河开门见山道:“为父有一紧急密令要交给你,望你火速去办。”
“义父请讲。”
“封天会头目虽已击杀,但其手下中有一人,代号疾风,为父要你尽快找到此人,将其缉拿。”
果然是为了找人。
穆云川眼神微动,试探道:“义父,儿子之前曾获悉一件事,说封天会头目为了掌控手下这些杀手,会给他们服食毒药,而这种毒药以十年为限,到期必死,并没有解药。若是如此,就算有残余杀手,他们也活不过几年,很快皆毒发身亡。那义父又何需再耗人力物力前往缉拿呢?”
“此人掌握着封天会机密,无论死活,我都要找到。”穆清河眼神充斥着些许黯淡,他沉了口气道:“若他还活着,务必活着带回来见我,为父要亲自审问。”
穆云川没再多问,低头插手,“是。”
***
未出数日,梅陵的事传至京中,董季听说董承泽死了,心中悲愤……
朝堂上,四十多岁的弘康帝穿着一身仙气飘飘的道衣,瘫坐在龙椅上,似药磕多了般的昏昏欲睡,对殿上诸臣议论之事充耳不闻。
“陛下,罗域谎称赴京迎亲,人却没来,这分明是抗旨。”
“何止抗旨,更是欺君。”
“罗域假借迎亲,实则却去了梅陵,不仅杀了梅陵知府,火烧衙门,还劫抄了梅陵首富的家,以充其军需。其不臣之心已经败露,决不能再姑息。”
“决不能再姑息,请陛下下旨讨伐。”
……
殿前跪了一群官员,请圣意裁夺。
弘康帝常年沉迷修仙养生,早将社稷大业交到了董季手里,这无非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皇帝只觉得这群大臣聒噪的像蚊子嗡嗡,实在扰得他仙体违和,便挥了挥衣袖,“此事还是由董卿家决定吧。”
董季正值丧子之痛,恨不能将罗域生吞活剥,他咬牙隐忍道:“罗域不臣之心已显,他此次劫抄梅陵巨商之家,大有筹措军需之嫌。故而,臣以为不能给他机会,要在他返回北江镇之前,一方面派兵追击,另一方面,将他留在老家的亲眷缉拿关押,以做人质。”
皇帝甚至都没听清他说什么,便稀里糊涂的点头,“嗯,董卿家言之有理,就照你说的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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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左宗宝养伤,左家又遭逢变故,一片混乱,邬玺玥有阵子顾不上和妹妹说话谈心,即便去看望她也只是帮她买些日常所需之物,看她是否安全。姐妹说不上几句话,她就匆匆走了。
转眼两个多月过去,左家总算在失去资产后恢复了常态。邬玺玥这才想起,当初刺杀董承泽时,罗域给妹妹的那把宝刀还在自己手里没还回去呢。
她带着匕首来看妹妹,邬玺梅的肚子随着月份逐渐变大,更因为身孕,情绪越来越不好。
邬玺玥看到妹妹时,她总是肿着眼睛,好像刚哭过的样子,不禁心疼。
“梅儿,你现在月份大了,不如搬去左家吧,有人照料着,一来不孤单,二来也方便请郎中瞧脉。三来……”她拍打着自己的假肚子,“我也省得成天挂着它,烦死了。”
邬玺梅依旧像往常一样对人总是笑脸相迎,“还不到六个月,再等等吧。我怕去的太早,会露馅儿。”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在肚子里闹腾的很,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可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是不是,还是太担心罗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