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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秘书,此次支援友邦的秘密交通线,殊为重要。”冯敏才说道,“楚部长亲点程秘书参与此事,可见楚部长对程老弟之器重啊。”
“冯处长,冯老哥,这话可不兴说。”程千帆看了看四周,赶紧说道,“此项任务是黄司长负责的,我只不过是跟在黄司长后面做些杂务……”
说着,他压低声音说道,“小弟不过是跟着混混功劳罢了。”
冯敏才笑而不语。
程千帆在上海滩法租界的黑市交易,在整个外交部,乃至是其他部委内部,都早就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可以用闻名遐迩来形容了。
这位程秘书、‘小程总’,可谓是发财有道。
现在,国府和满洲国的这个国际秘密交通运输线,在不知名之人眼中,不过是国府和满洲国支援友邦的物资运输线而已,不过,在冯敏才的眼里,这样的交通运输线本身就是闪着金光的金饭碗啊,如果能分一杯羹,想要吃个脑满肠肥还不容易。
那楚部长可不是什么两袖清风之人,这程千帆更是出了名的贪财好色,楚铭宇紧急点名程千帆从上海来南京,调入出访团,在冯敏才看来,其中的猫腻可想而知。
“老弟谦虚了,谦虚了。”冯敏才说道,“老哥我可是说好了啊,以后若有需要,找到老弟你这厢,你可不能推辞。”
“冯老哥这话说的,只要老哥你开口,小弟若有二话,你直接摔门就走。”程千帆说道。
“有老弟你这话,愚兄就放心了。”冯敏才说道,然后他一琢磨,眯着眼睛对程千帆说道,“好你个程老弟,老哥我差点被你这话骗过去。”
程千帆哈哈大笑,拱着手说道,“玩笑归玩笑,小弟的为人,冯兄以后就清楚了,小弟对待朋友素来绝无二话。”
冯敏才微微颔首,虽然他和程千帆接触不多,不过,这位程秘书对待朋友真诚如金,颇讲究和风发财之道,他还是略有耳闻的。
这也是他乐意与程千帆接近的原因。
他作为外交部政务次新闻司的处长,自有其背景,却是不比程千帆背后的楚部长差,原也不必如此刻意结交程千帆,正所谓天下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对于他们这等人,想要聚揽财富,比之普通人自然要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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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王钧表情严肃的看着面前的同志。
此次破袭津浦线胶州段的行动,部队遭遇了不小的损失,接到汇报后,王钧是震惊且愤怒。
“教导员,是情报出了问题。”孟新甲说道,“在行动的时候,这列火车是突然出现的。”
他对王钧说道,“按照我们多日的侦查,这个时间点,是没有火车经过的,最重要的是,不仅仅突然出现了这列火车,而且火车还有装甲列车押运。”
“装甲列车?”王钧表情无比严肃,他拄着拐杖,来回踱步,陷入思索中。
此前在江南被捕,虽大难不死被‘火苗’同志成功营救,不过,他在狱中遭遇了极其严重的酷刑,导致他现在一只腿比另外一只腿短瘸,只能使用拐杖走路。
“是的,装甲列车押运,火力强大。”孟新甲说道,“敌人火力全开,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同志们牺牲不小。”
“这是一个意外情况,也是非常重要的情况。”王钧思忖道,“能够令敌人派出装甲列车押运的,无论他们的押运护送的是人还是物资,都说明不简单。”
他对孟新甲说道,“这样,立刻派人将这个情况向军分区上报,争取尽快落实该情报。”
“明白。”孟新甲点点头,立刻安排通讯排的同志将情报上报。
随后他回到房间,找到王钧,“教导员,天色快黑了,正常来说,敌人是不会在夜间行车的。”
“说说吧,你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王钧笑道。
“前面就是平原县了。”孟新甲说道,“我推断,日本人这趟火车会停靠在平原站,不会冒着夜色继续前进。”
“说说你得出这样的判断的理由。”王钧看了孟新甲一眼,说道。
“就凭日本人大白天的都派出装甲列车护送,就知道他们要护送的人或者是物资不简单。”孟新甲说道,“到了晚上,铁路沿线就是我们的天下了,日本人不敢冒险。”
“你觉得他们护送的是人,还是物资?”王钧思忖说道。
“我想起一件事。”孟新甲仔细想了想说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战斗发生的非常突然,结束的也快,有一列车厢很特别。”
“怎么个特别?”王钧问道。
“试图靠近铁轨,尤其是接近那列车厢的同志们,遭受了敌人最强大的火力射击。”孟新甲说道,“可见敌人要保护的是那列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