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张成要被哄出去,姚娘用力挣脱,冲着门外喊了句:“阿成——”
张成的脚步顿了一下,扭头看向卧房。白英侧身,挡住他的视线,娇滴滴道:“成哥哥,人家想要你疼疼人家。”
姚娘目露绝望,眼睁睁看着最后的希望被白英拉走。
卧房里,假道士龇牙咧嘴地甩了甩自己的手,上面的牙印儿清晰可见。唯恐再出变故,咬着牙,用力在姚娘的太阳穴上砸了一下。
姚娘眼里的光慢慢散去。
慕笙转身,抓着沈渡的手臂:“我们能不能救她?她有孩子,她快要做母亲了。”
沈渡:“她死了!”
轻飘飘地三个字,竟让她觉得无比难过。慕笙吸了吸鼻子,缓缓松手,看向衣柜外头。夜深难熬,幸好梦魇里的夜是短暂的,短到慕笙来不及积攒更多悲伤的情绪,一缕晨光随着白英开门的动作落进屋里。
见假道士还未离开,白英一脸嫌弃地踹了踹他。假道士睁开眼,正欲发火,被白英捂住嘴巴:“别喊,那个蠢货刚走!”
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痕,假道士撇了撇嘴:“你对那个张成不会是假戏真做吧?白英,我可警告你,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
白英推了他一把:“你怀疑我?别忘了,主意是你出的,也是你亲手把我推到他身边的。要不是为了你,我何必这般委屈?你知道外头那些人是怎么说我的?我缠了他一个晚上,还不是给咱们两个打掩护。你个没良心的,我死了算了。”
假道士拉她的手:“都是我的错,我这不是怕失去你吗?帮我想想,这人该怎么处置?一晚上没动,怕是死了。”
“没死,还有呼吸。”白英眼神儿一斜:“你没对她做什么吧?”
“我能对她做什么?”假道士看着陷入昏迷中的姚娘,咽了咽唾沫。
长夜漫漫,他确实动过那样的心思。可他不敢,一是怕姚娘突然醒了闹,二是怕惹祸上身。姚娘那几个哥哥,一个比一个狠。
时间不等人,他们需得尽快将姚娘处理掉,且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皱着眉头在屋里踱步,约莫一刻钟后有了主意。
衣柜里,慕笙凑到沈渡耳边,轻声问:“公子可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沈渡:“张家老宅!”
慕笙:“你确定?我瞧那白英在假道士耳旁说了好长一段话。”
她的唇瓣几乎贴着他的耳朵,说话时,热气会扑进耳朵里,痒痒的,还有些奇怪。扭头,四目相对,鼻尖儿相触,沈渡又一次闻到了那股特别的香气。
“不用那么小声,他们听不见我们在说什么。”
“真的假的?”
慕笙蹭了蹭他的鼻尖儿,一双瞳仁里全是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