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一气之下差点把手机又摔了。
孟凡坐在车里,这一坐就是六个小时。
晚上八点,天空呈现深蓝色,月亮悬在半空中,街上车水马龙,周围的写字楼亮如白昼,不断有西装白领从门口鱼贯而出。
孟凡午饭只吃了一碗粥,晚上一直守在这里还没来得及吃饭,药也在家里没拿,他感觉头有点晕,嗓子也发痒,止不住地咳嗽。
终于,在不知第多少波人从大门出来后,孟凡在人群后望见了那道熟悉的人影。
疲惫一扫而空,孟凡将烟头掐灭,打开车门快步奔了过去。
孟凡口罩摘了后忘记戴,梁诚很轻易地注意到了他。
眉心微微拧起,假装没看见他继续往上走。
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前,并拉开了车门。
眼看着梁诚坐进,孟凡快步冲上来,手疾眼快地挡住了他将要关上的车门。
“等一下——”孟凡喊到,他撑着车门大口喘气,侧头与梁诚对视。
他声音不小,举动又太过怪异,成功吸引了打工人的目光。
梁诚的视线落到他挡着门的手上,淡声说:“放手。”
孟凡厚着脸皮一屁股坐了上去,将梁诚往里挤。
司机还站在车外,一脸懵地看着孟凡,再去看梁诚,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一时有些不知该不该开车。
“梁诚,你是不是在躲我?”孟凡侧着身,手扒着副驾的背椅质问,说出的话是狠的,可通红的双眼出卖了他的胆怯与害怕。
“为什么要躲你?”梁诚轻描淡写地回道,“你倒不用把自己看得这么重。”
孟凡气不过,咬着下唇,过了好一会才说:“那你为什么连大门都不让我进?昨天我去找你你也不见。”
“公司的规章制度,至于你来找我。。。”梁诚放慢语速,“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见你。”
所以意思就是,我很忙,没空见你。
可是,明明以前梁诚不管多忙,都会有时间陪他的,甚至还能给他做饭,打扫房间,去接喝醉酒了的他。
“那你把我拉黑是怎么回事?”孟凡质问,“电话不接,微信也发不出去。”
“我们都分手了,我怎么处理这段关系,应该跟你都没有关系了吧。”
孟凡哑然,想说的话都被他这句话堵了回去,徒剩一肚子委屈。
梁诚偏头给了司机一个眼神示意他上车。
“别来找我了。”梁诚说,“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下车。”
孟凡没动,扒着背椅的手缩紧,牙齿嵌入下嘴唇。
“孟凡,”梁诚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话语中带着倦然,“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孟凡怔了怔,梁诚的话让他像被扒光了衣服丢到大街上,他这样奋力地求和讨好在梁诚眼中变成了死缠烂打,像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静了好久,孟凡慢慢松开手,沉默地下了车。
车门在他面前闭合,一刻不留地开走了。
孟凡望着远去的车,企图从后车玻璃中看到梁诚的一丁点身影。
孟凡突然感觉,这一刻的他无比悲哀和廉价。
这周六,江月再次接他去看心理医生。
在医院外时,孟凡特地仔细看了一圈周围,都没有看到熟悉的车和人影。
他有点淡淡的失望,加上这周在梁诚那里老是碰壁,这次聊天过程中,他兴致明显低落。
林医生并没有直接问他,而是调换了一首更和缓的音乐,再给他端了一杯温热的拿铁和一块小蛋糕。
“心情差的时候吃点甜食会好很多。”林医生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