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鸢上飞机之前,接到一通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的【宋瓷】,祝鸢按捺住怒火划开屏幕,将手机附在耳朵,“想起有我这个人了?”
“走了吗?”
“马上要上飞机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女人略显清冷的嗓音压着几分疲惫,“大概半夜才到俞城。”
祝鸢眼眶酸涩,“爷爷在家里,你回来就去那边住。”
回来那天,她特意往宋家经过,看到别墅大门贴着的封条,宋瓷已经没有家了。
宋家是做瓷器生意,宋瓷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这超过半年的时间宋瓷往返国外和俞城,宋家破产、债台高筑,宋父扛不住压力跳楼自杀,宋瓷每天忙于打不完的官司和还不完的债务,没有一天睡过好觉。
所以那段时间祝鸢什么事都瞒着她,除了回祝家认祖归宗之外,就连给陆怀湛冲喜、爷爷生病的事都瞒着她。
宋瓷没多说什么,嗯了声,“过两天去京都城找你。”
祝鸢一愣,“家里的事解决了吗?”
“解决了。”宋瓷回答得云淡风轻。
那么多的债务,祝鸢知道不可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能解决的。
挂了电话之后,季香看着祝鸢紧握住手机,心事重重的样子,拿起一瓶水拧开,默默地递给她。
“谢谢。”祝鸢接过,看着乖巧懂事的季香,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这么乖呀。”
从绿色通道走过去的盛聿,透过玻璃窗看见休息室里祝鸢宠溺地摸着季香的脑袋,眼神暗了几分。
好脸色都是给别人的!
喝完水之后,祝鸢和季香也准备登机了。
两人上了飞机,祝鸢给她和季香订的是商务舱,不过两人没能挨着坐一块。
季香坐下之后,祝鸢便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一看到盛聿坐在她旁边的位置,手里翻着一本杂志,眉目如墨,清冷矜贵。
她脚步一顿,差点被自己突然停下来的脚给绊倒。
揣着慌乱的心跳,她故作镇定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懒懒地抬了一下眸,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春运人太多,买不到头等舱的票,信不信?”
祝鸢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她就知道不该问的!
这答案明显是糊弄人。
先不说他有私人飞机,他母亲忌日肯定是每年都会来俞城,会提前申请好航线。
就算是春运期间航线不容易申请,他有权有势,还会买不到头等舱的票?
而且这么刚好,就在她旁边的位置。
“什么眼神,又自恋了是吧?”盛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因为窘迫而泛红的脸。
祝鸢无话可说,她坐了下来,系好安全带。
隔着好几个座位的季香靠着椅背,从包里拿出耳机准备听歌,忽然一道阴影从旁边笼罩下来,她下意识抬头,意外地看到恩佐!
“佐哥,你也这趟飞机?你怎么没说呀!”
面对她亮晶晶,单纯清澈的眼神,恩佐面不改色,“忘了,送完你们才想起来。”
季香不疑有他,哦了声,“那你记性还挺差。”
飞机起飞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乘务人员发放飞机餐,看着丰盛的菜肴,季香忍不住感叹,“这飞机餐也太超标了吧?俞城航班都吃这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