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样动静太大,恐怕又惹了那人不顺眼,控制好频率。
他缓慢等到心跳和呼吸平复,斑驳的色块聚焦,身边只余下空荡荡的空气。
夏日云霞在夕阳余晖中逐渐黯淡,教堂飞出成群结队的白鸽,教堂的唱诗班在娓娓唱响了赞歌,温柔又宽和,歌颂着爱的美德。
不对。
温斐在心里反驳。
爱分明是罪恶、绳索、原罪。
不远处的吟唱当然不会听到一个人内心的声音。
风不声不响地吹过傍晚,管风琴的演奏飘扬着柔和的音符,自顾自地抒发着对美好的描绘。
听久了,个人的内心也跟着一起落定安稳,仿佛一同沐浴在了爱河之中。
温斐低声地合上了颂歌里对爱的描摹:
“是他从不回头的目光。”
许愿有效。
南序的学习成效取得了一定的突破。
原本趁热打铁还想接着熬,脑子里浮现出阿诺德垮着的那张老脸。
算了,尊重下老年人吧。
他简单收拾了桌面,缓步走下实验楼。
裴屿紧随其后。
楼栋的重影叠叠,到了一楼,连排的路灯洒下漫漫光明。
谢倾等在路灯下,始终朝向出口的方向,第一时间见到了他们,和南序扬起了笑,对裴屿说:“辛苦。”
裴屿深深皱起眉头,第一时间敏锐感觉到不对劲。
这段时间,他们三个人仿佛处在了三个世界。
南序在自己的小世界,偶尔和他们交流几句。
裴屿在只有裴屿和南序的小世界。
谢倾在只有谢倾和南序的小世界。
两位默契屏蔽着除了自己和南序以后的第三者。
谢倾怎么忽然转了性,跟他打招呼了。
而且,裴屿冷漠地掠过谢倾一眼。
谢倾今天换下制服,穿了身黑衬衫,暗色很能突出他深刻五官的阴影,俊美深邃。
大部分人都有最适合自己的颜色。
谢倾就很适合黑色。
南序多看了他几眼。
谢倾注意到,问南序:“像它吗?”
他养的那条小黑蛇。
南序露了点笑意:“它最近怎么样了?”
谢倾说:“挺好的,下回带来给你看,它太黏人了,你最近忙,它缠到你手腕上会影响你。”
裴屿明白了谢倾的打算。
在目前的学习上没办法帮南序的忙,就转换赛道准备当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