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屿听着听着编错了一个步骤。
细心的人注意到这点,拉扯着同伴疯狂给他打眼神,又给舒逸尘使眼色。
舒逸尘莫名其妙地被闭麦,过了好半天绕到后头,去问那个同学到底怎么了。
同学压低声音:“屿哥可能不太喜欢南序。”
“啊?”舒逸尘惊讶。
“之前我就发现了。”同学神神秘秘地分享,“屿哥很排斥听见和南序有关的话题,挺冷漠的。之前你在实验室幽闭症发作还被谢倾吓到住院那回,学校其他人都在议论你,你说其实南序其实也在场,屿哥就有点沉下脸,肯定是不高兴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一张扑克脸上居然能分出这么多情绪?
舒逸尘将信将疑。
同学拍胸脯:“你信我!我以后可是要读心理学的人,不要轻易质疑一个未来学术界冉冉升起的心理学之星。”
更疑惑了。
舒逸尘不好打击同学充沛的自信心,只能说:“那好吧,我以后尽量少在他面前提南序。”
水是顺流而下的,南序是逆流而上的。
今日白天日程很简单。
第一,延续昨天未完成的野外作业。
第二,顺着昨天的路线再往里探寻一下,救鹰救到底,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只鹰的巢穴。
有了闲情逸致、怀揣着一颗对科研并不纯粹的心的小部分人,起了复刻南序走过路线的小心思。
很快被击退了。
南序身边有人了。
落在南序身后一步之遥的身位,敛了一身压迫气息,不紧不慢地跟随着,他的感觉很敏锐,平淡地眯起眼睛扫过他们的踪迹,漠然得叫人透不过气来。
和南序沟通需要讲究方式和方法。
“发给你的笔记看了吗?”
“看了。”
早上出门,迎面撞见了谢倾,谢倾一询问,南序一回答,自然而然就接上了。
南序修养肩膀上的伤病期间,谢倾定时发送笔记,收到南序的“谢谢”以后就结束对话,从不拖泥带水、东拉西扯其他内容。
全自动线上辅导老师。
老师在线下问话:“有用吗?”
“挺有用的。”
谢倾和他在的班级不一样,部分授课的老师也不太一样,题目和详解的形式和南序之前接触的解法有些不同,南序在医院的时候比较闲,经常对着同一题的不同解法发呆,慢慢就把一些知识点成功串联起来。
对话要继续,又自然而然的,谢倾就跟上了南序的身边。
“有没有看不懂的地方?”
南序点头。
笔记他还没看完,每逢末尾的几道题,都会用最简单的题干要人完成最复杂的计算,难度陡增,南序的思路比较模糊,还需要之后专门再捋一捋。
看不懂就对了。
“之后都可以来问我。”谢倾说,“把你教会了,我可以找阿诺德敲一笔报酬。”
南序失笑:“你缺什么还要去找他。”
阿诺德确实有种魔力,很容易叫人忍不住跟他杠上。
不过可能出于谢倾在南序刚进医院就给阿诺德通风报信的原因,南序观察到阿诺德最近和谢倾讲话少了那么几分一视同仁的攻击力。
这么一回想,南序感觉谢倾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频率比之前直线提高了很多,但每次都理由充分,合情合理,挑不出什么毛病。
昨天走过差不多的路线,基本上探索了一大半,南序就没有多停留,行程的速度比昨天快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