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你家公司?”
“嗯。”
“我想想啊,先是做的财务助理,后转行政助理,前两个月我来了就把她提为总助了。”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方逾。
“什么为什么?”这回沈映之把目光落在了谈云舒的侧脸上,有些摸不准好友问的问题。
谈云舒自己也是一愣,而后降下车窗,回答道:“没什么。”
她说:“一会儿回去喝点酒吧?映之。”
“行啊。”沈映之答应下来,“反正明天没什么应酬。”
……
客厅的视野很好,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也能看见京城繁华的夜景,还有远处在暗夜里也透着气势的地标建筑。
谈云舒难得主动提出要喝酒,沈映之还有些意外,但她的酒量见长,回国以后就给酒柜里放着不少好酒。
现在她就开了一瓶红酒,拿了两个杯子放在落地窗这里的茶几上。
“上次梁霈来还想从我这里薅酒。”沈映之把酒倒好,说着还笑了一声,“我没同意,因为他之前酒吧的那个酒,我想薅,他也没给我,什么塑料发小。”
谈云舒端起酒杯,跟沈映之的碰了下,嘴角往上翘着,道:“不知道你说的哪瓶酒,他想送我,我没要。”
“气死!不就是以前揍过他吗!”沈映之佯装生气的模样。
谈云舒笑了下,将杯子里的酒一仰而尽,让沈映之在旁边都傻眼了:“谈姐你这是什么节奏?喝这么猛。”
“喝了方便睡觉。”谈云舒没有说的是,在过去几年,好多次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喝到微醺的时候会让她睡得更好一些。
当初在听见方芹转达的方逾的话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愤怒,就如同第一次在收到方逾说不想再继续那条消息的时候,她在方逾见不到的地方,也是这样的反应。
纵然她真的在意方逾,担心方逾真的会离开她,但她的在意是在意方逾不再是她的私有物。
她坚定地认为绝无其他的成分。
所以方逾有什么资格来这样通知她呢?她们这段关系里,无论如何,掌握主动权的都是她,不论是开始,还是结束,都是由她来。
可不想再见的意思,那么明了清晰。
那时的她难免觉得自己也真的是糊涂了,给方逾递请柬就递了,被拉黑也就被拉黑了,是她被困在过去的三年里,以为只有方逾可以当自己重压之下的调节剂。
但就凭她的身份,其实她的选择有许多,不用只盯着方逾,不是吗?
还是说方逾难道真的以为自己在她心里处在极其重要的位置?她不过是觉得方逾可怜,而且私有物怎么可以有意志呢?
谈云舒揣着这样的情绪离开了“阿芹早点”。
她忙于工作,忙于证明自己,忙于在应酬中周旋。
而本该被她就此忘记的方逾却总是在夜间让她想起,那一枚夕阳色的云朵胸针就算她已经将它封了起来,但它就像是烙印一般,刻在她的心口,跟她的心脏重叠,跳动的频率也都是一样的。
为了拔出这根刺,她这几年也一直都在留意着方逾曾经去过的地方,她都快把柳城翻了个底朝天,但方逾就是没有出现。
而如今,她终于在京城见到了方逾,方逾却说她是毫不相干的人。
好一个毫不相干。
谈云舒的眉头紧拧着,一杯酒又快速下肚——
方逾以为自己是谁?难道她非方逾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