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丹娘待他们姨甥俩那是没话说,但他们身份特殊,总归不是抚安王府的奴仆,总有些寄人篱下的感觉。
有了自己落脚的宅院,往后再来府里劳作,那就是抚安王府名正言顺用的良民,只要双方商量妥当,他们做活计,府里给工钱就行,便宜清爽。
丹娘又叮嘱:“你们二人单独住,可要小心为上。”
云州甄家大火始终是一块心病。
艾妈妈点点头,嘴角的笑容收敛了不少:“夫人放心,我来时就切断了与云州的一切通信……如今又在府里劳作了这些时日,隐姓埋名的,外头的人轻易也无法打探。”
“那就好。”
二人又说了一会子话,艾妈妈心满意足地离去。
陈妈妈一直送她送到角门外。
这些时日,陈妈妈与艾妈妈相处融洽,再加上与沈夫人特别的关系,她总觉得与艾妈妈更能亲近。
得知艾妈妈打定主意要搬出去,自立门户,陈妈妈一颗心就悬在嗓子眼:“你就非要搬走么?府里这么大地方,难不成容不下你们姨甥俩?咱们夫人最是亲和宽仁的了,你们俩都在这儿,岂不稳妥?”
思来想去,她还是说出口。
“我晓得你的意思。”
艾妈妈苦笑,“若就我一个人,后半辈子待在府里也就算了,可我那外甥还小啊……好不容易脱了奴籍,我怎能不让他堂堂正正立门户,往后娶亲生子,一样皆有安排。”
“如今那人……还在云州,有道是鞭长莫及,我心中有数的。”
她说着,拍了拍陈妈妈的手背。
陈妈妈欲言又止,但见对方主意已定,也不好说什么。
又过了几日,艾妈妈携狗福搬进了新家,每日来往抚安王府劳作,倒也充实愉悦。
眼下的圣京,要说一众贵妇女眷里谁最风光,那非丹娘莫属了。
每天的邀请帖子如雪花一般朝她飞来,令人应接不暇。
丹娘一封封地看过去,内心在哀嚎:总算是明白人怕出名猪怕壮的道理了!!这些宴席能不能都不去啊?
她明白,有些能推,有些却推不了。
比如宁康长公主设的千秋宴。
赴宴这一日,她特地备礼,一早便匆匆出门了。
抵达长公主府时,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
略理了理发髻妆容,她便下了马车,与主家见礼客套一番,她很乖觉地躲到安静的角落。
正想懈怠地偷个懒,却见翁元雁盈盈而来。
丹娘想躲开也来不及了。
她停在不远处,施施然行了个礼:“上回秋猎多有冒犯,我是特地来与襄和夫人赔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