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那么难以接受么。。。。。。他怔怔地想,不就是咬吗,如果林言愿意,他也可以给林言咬。。。。。。他只是想确认,这个人,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陆含谦想把林言从洗手间里拖出来,不管林言肯不肯,破罐子破摔地给他也来一次。
把林言的东西干脆利落地咽下去,说开了告诉他:现在行了吧,咱们俩扯平了。别吐了别吐了,多大点事儿。。。。。。
但陆含谦终归还是没这么干。
他盯着面前的拖鞋出神,半晌,自嘲地笑了笑,得了吧,人家现在心里指不定多恶心你,还上赶着凑上去,贱得慌么?
冬天的夜晚温度很低。陆含谦胳膊在被子外放了一会儿,就感觉冷得慌。他伸手在旁边被子里摸了摸,已经没有一点温度了。
洗手间的灯还亮着,林言不知道还要吐多久。
这屋子是林言租的,离事务所近,却冬冷夏热。
他不肯接受陆含谦的任何东西,陆含谦没有办法,只得把自己东西搬过来跟着林言一起住。他一个享乐惯了的公子爷,躺在这种都没有地暖的小房子里过冬,简直受罪。
上回林言出差,陆含谦好不容易抓紧机会,想偷偷把地暖铺上,结果房东多事,喜滋滋跑去给林言打了个感谢电话,林言立马警告陆含谦,要么自己滚出去,要么别动。
夜色凉寒,月光透过窗帘融在地上,像一捧皎皎的初雪。
陆含谦静了片刻,还是从床上爬起来,蹲到床头从抽屉里翻遥控器。
空调轻轻“滴”了声,亮起指示灯,很快就有暖风吹出。
陆含谦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把卧室的门轻轻拉开了。
他伸手探了探气流的走向,忍不住在心里低骂:
。。。。。。妈的,也不知道这破空调能不能把热气吹到洗手间去。
***
林言一整晚都在洗手间跟自己过不去,第二天,陆含谦一觉睡醒,发现他还没回来。往洗手间一看,只见林言蜷在一个角落里,靠着盥洗台睡着了。
他穿着件很薄的淡蓝色睡衣,就这么席地坐在冰冷的瓷砖上。
脑袋右偏,眉头微微蹙着,一副在睡梦里还心事重重的样子。
睡衣领口被揉的皱皱巴巴,大概是昨晚吐的太厉害,到最后没力气,靠在洗手台上,靠着靠着就睡了过去。
陆含谦手劲太大了,林言脸颊上昨天被掐过的地方还隐约有指印,映在细白的皮肤上,有种触目惊心的残忍感。
但尽管如此,林言仍是美的。
正值六点半的清晨,稀薄的阳光从高高的窗户打进来,在地面铺上一层淡金色。
他半边脸颊落在盥洗台的阴影里,半边脸颊沐在微薄的晨光下,以鼻梁为分界线,皮肤犹如半透明的白玉。
——这就像某种隐喻。一直以来,林言都是如此站在光与影的分界处。
一半是彻骨噬魂的黑暗,一半是温暖炽热的信仰。
陆含谦站在门口,静静看着这么副“美人春睡图”。
半晌,走过去,轻手轻脚地把林言打横抱了起来。
被窝里,林言那边早就凉了,倒是陆含谦这边还有些热气。
陆含谦把林言放在自己的热被窝里,自己去睡林言那边的冷被子。
但其实到了这个点,陆含谦早就没什么睡意,他就是想和林言一块再躺一会儿。
毕竟,这也就是他们为数不多能和谐共处的时间了。
对陆含谦而言,林言就是荆棘中的白色蔷薇。
他明明坐拥一整个花园,却只想得到林言。
哪怕这枝蔷薇扎得他满手鲜血,痛彻心扉,陆含谦也舍不得放手。
。。。。。。舍不得。
。。。。。。舍不得呀。
陆含谦陪着林言又躺了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