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安颈侧的眼镜链突然被对方攥住,金属链条在两人之间绷成一条危险的直线。
傅凌鹤的声音带着淬了冰的怒意,"你们这么做有问过云筝的意愿吗?"
宴会厅的水晶吊灯突然暗了一瞬,墨时安在明灭的光线里看到傅凌鹤眼底翻涌的暴戾。
那只戴着婚戒的手正抵在他喉结下方,无名指的铂金戒圈硌得生疼。
"就非要打破她现在的平静生活你们才甘心?"傅凌鹤突然轻笑一声,指腹重重碾过墨时安的领针,蓝宝石在西装上刮出细碎的响动,"这就是墨家所谓的亲情?"
“墨时安,云筝最需要家人的时候你们在哪儿?云筝被云家人赶出来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儿?她最需要家人的时候你们不出现,现在为什么又要搅乱她的生活节奏?”
傅凌鹤的指节抵在墨时安喉结处微微施力,婚戒在动脉处烙下冰冷的印记。
水晶吊灯的光照见他眼底猩红的血丝,"云筝认你们,你们才是她的家人。她要是不认,你们墨家在她这儿什么都不是。"
两人目光相撞,暗流汹涌,仿佛有无形的刀锋在空气中交锋。
就在这时,云筝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轻盈而欢快,"傅凌鹤,我好了!"
轻飘飘的女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云筝提着雾霾蓝的裙摆缓步而下。
她无名指上同款婚戒折射着细碎星光,眸子亮晶晶的。
几乎是瞬间,傅凌鹤和墨时安同时收敛锋芒,表情恢复如常。
墨时安直起身,唇角重新挂上温润的笑意,转身看向云筝,"云小姐。"
云筝一怔,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墨时安,下意识地往傅凌鹤身边靠了靠,"墨总?您也在啊。"
云筝原以为她跟墨时安这辈子都不会在遇到了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傅凌鹤伸手揽住她的腰,指腹在她腰间轻轻摩挲,像是在无声地宣誓主权。
墨时安的目光在傅凌鹤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有种菜农自家白菜被供,想弄死猪的既视感!
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又恢复成温和,谦谦公子模样。
"林老和我爷爷是旧识,寿宴我自然得来。"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云筝脸上,语气柔和了几分,"云小姐今天很漂亮。"
云筝礼貌地笑了笑,"谢谢墨总。"
傅凌鹤眼底暗芒一闪,忽然低头在云筝耳边轻声道,"老婆,我们该下去了。"
他故意咬重"老婆"二字,目光挑衅地看向墨时安。
墨时安指节微不可察地收紧,面上却依旧从容,甚至微微侧身让出路来:"请。"
傅凌鹤搂着云筝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在两人错身的瞬间。
墨时安低沉的嗓音轻飘飘地传入傅凌鹤耳中,"傅凌鹤,你以为……你能藏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