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至16。
居无定所,八年如一日。
那年冬天,搭建在村口的舞台架子本就不牢靠,又逢落雪。
舞蹈队的人接连摔倒,只有一次没摔的小柚子一脚踩断了被其他人震裂的木板。
隆冬天气,纱裙下光着腿。
木刺从小腿至大腿划过,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一米半高的窟窿摔下去,跪在石头上。
——得多疼啊?
16到24。
希望小学教书,又是八年如一日。
乐柠让陆非告诉夏桉:
——十六年,两个女人的一生。
——我忠于我的爱情,我做到了。
——现在,请你忠于自己做出的选择。
显然,乐柠也被左柚十六年的苦楚震撼了。
夏桉不敢再摸下去。
抽出手,他拿过拍立得,凑到熟睡的左柚脸旁。
咔嚓。
相纸自动钻出来,缓缓显影。
和先前饭店那张一样,小柚子的嘴贴在夏桉的脸上。
“这张我留着,饭店那张给你。”夏桉说。
左柚侧枕着自己的手背,懒洋洋地卡巴着眼睛轻“嗯”一声。
夏桉方才把手探进被子时,她就醒了。
咬着牙关,紧闭双眼。
她不知道小屁孩要干嘛,她猜小屁孩要干坏事儿。
恋爱就是这样的吧?她想。
回来前本以为这次相见,最多最多也就是抱一下,拉拉手手。
但接吻了。
再摸一下?
倒也不是不行,可上面行,下面怎么行?!
膝盖?
小屁孩什么爱好??
当时她差点笑出来。
却在他指尖手心那轻柔舒缓的摩挲下,没察觉到分毫邪念。
反而那感觉像主人摸小动物,像长辈疼爱孩子。
嗤,小屁孩。
晨光被未散尽的乌云挡住了,窗帘外灰蒙蒙一片,玻璃上还凝聚着水珠。
左柚看着夏桉的侧脸。
从额头看到浓浓的眉毛,看到挺挺的鼻梁,看到嘴唇,看到喉结。
左柚把自己往墙里移了移,拍拍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