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婆本想偷偷去给她送饺子,但外面有保镖看着。
“她像被锁在一个大大空空的笼子里。
“我老婆当时哭的啊。
“回到家,我给小琬打电话,那会儿都快迎神了,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响。
“小琬反过来还劝我呢,说家里很热闹,哥哥们和二叔二婶都在。
“在看春晚,看放鞭炮…
“哪有呢?那栋房子当时…当时…”
张春敏再度瞥了眼夏桉,竟没从夏桉脸上看到任何戾气。
夏桉始终淡淡笑着,像听的不是自己女朋友的过往,努努下巴,含着吸管,示意张春敏继续。
张春敏说:“当时,唐天行为了折磨自己的小侄女。
“搬走了电视,拆走了装潢,没有玩具,只有三楼一张小床。
“那晚,我分明看到三楼的小窗子里亮着灯。
“我想,她一定是在趴在窗户上看了一夜的炮仗。
“初八,她放弃继承权,唐天行接管公司后,才让她恢复正常生活。
“那天,小琬打电话给我,笑着说张叔叔我自由啦,我想去你家吃饺子。
“十年了,我再没见小琬哭过一次。
“她是个心里藏得住事儿的姑娘,就是命苦哇。”
听完,夏桉只“哦”了一声。
张春敏压不住好奇了。
要么这人城府太深,要么他不是真心对待唐琬。
或许只是利用接近唐琬的机会对付唐天行?
但都无所谓了,自己现在未必下得去船。
张春敏无奈道:“她是个好姑娘。”
夏桉点头:“我知道。”
张春敏点起第四支烟,“小夏,她比你大些,但你家世摆在这,心智要更成熟,你得好好对待她,这算我求你的事。”
夏桉乐了,“不然呢?”
张春敏愕然。
不然?不然我抽你?
夏桉摇头说:“别误会,我是说不然我坐在这干嘛?”
他放下杯子,抻了个懒腰严正地说:“我还有二十几天就要开学了,趁这个暑假学习学习做买卖,如果不是因为唐琬,我犯不着这么急匆匆弄唐天行。”
这是夏桉第一次对张春敏正式表态。
但,弄?
“怎么弄?”张春敏下意识问。
“可能会死吧。”
夏桉说:“毕竟人总会死的。”
看着他笑得人畜无害,张春敏不说话了。
夏桉挥手说:“说正事吧。”
十分钟,只用了十分钟,夏桉把自己要张春敏做的工作交待清楚。
很简单,非常非常简单,简单到张春敏随便找几个人就能做成。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