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着脚尖,一手拎着鞋子,一手伸出。
“念大专的时候,我也参加过舞会的。
“小夏桉,阿姨我也年轻过的。”
夏桉龇牙一笑。
对着手心呸一下,搓搓鬓边发。
八月四日,零点整。
凌波桥面似响起了旧上海的老唱片。
三十六岁的夏桉牵起三十岁的林佳佳。
他扶腰,她搭肩。
无声跳了一支古早的伦巴。
没几步,那双纤秀的脚丫下,丝袜破了两个洞。
林佳佳说:“等我有了钱,要带奶奶去旅游,去好多地方。等奶奶走不动了,我就回乡下替她看护桃林,想想都自由,不是么?”
夏桉点头称是。
可当我们谈起自由的时候,嘴里又捆着那么多枷锁,总是“等我…之后”。
一舞罢,双双大笑。
剩下的路,两人都不记得怎么走的了。
总之,隔上百十米,总会有一位扶树大吐。
清早,林佳佳在自己床上醒来时,直感全身似散了架子。
丝袜处处崩裂,手腕有勒痕,脖颈有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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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夏桉是抱着马桶醒来的,直感头痛欲裂。
这个马桶很陌生。
这个卫生间很陌生。
走出去,整间屋子都很陌生。
只有电视柜上摆放的一张合照里的人,他很熟。
是笑颜如花的林佳佳,和她奶奶。
喝断片的夏桉揉着太阳穴打量一圈,发现这是个简单的一室一厅,装修温馨。
林佳佳还有个家??
全屋没有一件男士用品,说明这里不是林阿姨金屋藏男的密室。
夏桉自顾倒了杯水喝。
仰头时发现握杯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满是血迹!
怔了半晌,夏桉走回卫生间洗手。
在镜子里看到头顶的晾衣绳上挂着三条小口罩。
都是纯棉质地,卡通的。
童贞,不性感。
纸篓里有条黑色丝袜。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洗完手的夏桉,发现双手并无伤口。
林佳佳受伤了?
夏桉心头突突,生出不祥的预感。
卧室很小,不算精致,依旧温馨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