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礼物。”言朝端起花茶喝了一口,“看看喜不喜欢。”
礼物是一条月白色的发带,用暗银和浅水青的丝线绣着卷草纹,整体设计偏素简,却自有一番古拙的美。
发带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摸上去凉凉滑滑的,折叠在一起一晚上又铺展开来,也不见半点褶皱。
宋白栩摸了摸自己脑袋后短短的小揪揪,发带一圈一圈卷上食指又松开,“其实我原本打算这两天去剪了头发的,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要再把头发留长一点。”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个长度来,“到时候用发带绑着更好看。”
留吧,反正宋白栩那张脸也能撑住-
小少爷说要更努力、更认真的追人,并不是放空话,而是真的把话落到实际行动上来。
“小言总,您的花。”
谢衡抱着两大束花敲开小言总办公室的门,调侃了句:“看来我们小言总最近桃花运很旺啊,这都是你这个月收到的第几束花了?”
“谢谢。”言朝从办公桌后起身,从谢助理手中接过那束朱丽叶玫瑰,“那束你帮我处理了吧。”
谢衡看着怀中这束价值最少四位数的火红百合,挑眉:“看来有位追求者要铩羽而归了。”
“最近帮我收花转送过来麻烦了。”言朝晃了下手机,弧度轻淡地牵了下唇角,“请你喝咖啡。”
谢衡也不客气,“那我就不和小言总客气了,我先出去不打扰你办公了。”
言朝把一大束朱丽叶玫瑰支在茶几上,拿出藏在花束间的贺卡。
【收此玫瑰,如你见我。】
落款是花体签名的White。
情话说的一套一套的。
言朝坐回办公桌后,把贺卡收进最下层的抽屉里,里面已经躺了四张贺卡了,加上这张是第五张。
自从那天宋白栩说了要认真追人后,就雷打不动地隔三天给他送一束花,每次送的花品种都不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稀有且昂贵。花束里一定会放上一张他手写的贺卡。
对于送花这个追求行为,言朝在上周某天吃晚饭时和宋白栩提了一句不用这么大费周折的,或者送花频率降低一点,品种也不用追求稀奇。
“最普通的花,我也会收的。”
这句话让宋白栩眉眼间笑意愈发粲然,他把盛好的汤端到言朝手边,笑眯眯地驳回建议:“不算大费周折的,这是最基本的诚意呀,这点行动都没有,谈何用心追人。”
“品种问题。”他微抬下颌,用一种理所当然地语气说:“我喜欢的人,配得上所以名贵之物,稀奇点的花不算什么。”
而且他又不差那点钱。
“至于频率…鲜花最佳保质期是三到五天,三天一束可以保证鲜花的新鲜度。每天看着鲜亮的花心情都能好一点嘛。”
他本来还想两天一送的呢。
行。
言朝没再推拒,喝了口热腾腾的鸡汤。鲜甜鸡汤入喉,暖乎乎地落入胃里很是舒适。
想起今日收到的那束洋桔梗,他夸赞道:“花束装饰的很好看,是请了花卉师吗?”
“每束花都是我亲手扎的噢,我大学的时候有一门选修课是《鲜花的装点和包扎艺术》。”宋白栩的目光自他被热汤浸润得暖红水亮的双唇上掠过,又若无其事移开,“言哥喜欢吗?”
“喜欢。”言朝微微颔首,“手很巧。”
宋白栩大方收下夸奖,“好歹也是学艺术的,这点手艺还是有的。”
其实宋白栩还有没说全的。
所有送言朝的花都是从他名下的鲜花基地空运来的,从挑选花枝,到搭配花束,包扎装点,都是他亲自动手的,没有一个步骤假手他人-
午休时间,征得言朝同意后,宋白栩拨了个视讯过来。
视讯接通,他先怔住。
“言…”
言朝把吃完的便当盒收进便携袋里,半天没等到他的声音,有点奇怪:“卡了?”
宋白栩支吾:“没、没有。”
言朝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和莫名红起来的脸,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