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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利特怒极反笑。
“所以你是打算把他和上次那个一起弄回家当雌侍吗?一左一右,坐拥双膝之福?”
“还是说打算让我腾位置出来,明天你就和莱西二婚?”
“说完了?”梵因微掀眼睫,轻落落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要提离婚的话,我没意见。”
谢尔利特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可今晚却过分失态。离婚两个字像是刺到他痛点了般,让他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你想都别想。”
“要想离婚,除非我死。”
“……”
有那么一瞬,恶意翻涌到极致,梵因很想说,好啊,那你去死好了。
“是吗。”
虽是疑问句的句式,可语气却是陈述的平淡无澜,两个字咬得很轻,可气势却半点不输。
梵因说:“谢尔利特,你想清楚再来和我说这句话。”
他和谢尔利特的婚姻虽是代表旧制和新派的言和联姻,可这桩婚约里,谢尔利特一直都是受益更多的那一方。
谢尔利特说是议政院新贵,年纪轻轻,手段和心术都了得。可若没有斯特温家族在后作支撑与运作,就算他再有本事,再能把控权术,也不可能在这个年纪坐上议政院首席秘书兼对外发言虫的位置。
在原著里,梵因身死后,谢尔利特此生不二婚、雄主之位永远为梵因保留的承诺极大的博得了斯特温家族的好感与信任。所以即便没了实质的婚姻作保障,斯特温家族也还是没有任何保留扶持谢尔利特,倾尽能用的资源为他铺路,让他稳稳当当地坐上了议政院一把手的位置。
可谢尔利特如何回报斯特温的呢?
斩断家族根基,斯特温姓氏中稍有作为的虫不是死就是革职流放,全族搬迁离开帝星,让一个传承了几百年的豪族世家再无复起的可能。
确切让梵因起了杀心的是,谢尔利特动了斐嘉。
那句没说出口的你去死好了,是真心的。
他看着谢尔利特兽化的眼瞳,字句咬得轻而慢,声音清凌凌的,一字似一冰刀,钉在谢尔利特的命脉与痛处上。
“谢尔利特,议员大选在即。你有时间在这和我发癫,不如回去多改一下你的演讲稿。”
谢尔利特徒然攥紧了拳头,额头青筋乍现。
“生气了?”梵因把被风撩到身前的发丝拨到肩后,像是对谢尔利特躁动到连抑制环都压不住的信息素一无所查一般,往前走了两步,他微微仰头,苑紫色的瞳珠在月光下呈现一种宝石般的冰冷质感,瑰艳美丽,却毫无温度。
“那回去消消气,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我想,如果价值不再对等,那这桩婚姻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谢尔利特。”梵因笑了下,眼尾潋滟上挑,眉眼间绮色盛极,“我可不需要一个带出去让我丢脸的雌君。”
谢尔利特神色阴郁,眸色浓稠得近乎成了墨色,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
他闭上眼,十几秒的时间,紧攥的手慢慢松开。
再睁眼,兽瞳恢复成正常的人形圆瞳。
“请雄主放心,我必定不叫你失望。”
“困了,先上去了。”梵因同他错身而过,披肩下摆蹭过谢尔利特的手背,“夜安。”
谢尔利特盯着梵因的背影,直到他进了宿舍楼电梯。
他摊开虚虚握住的手,血痕斑斑的掌心,躺着一颗乳白色的珍珠。
是梵因的披肩上掉下来的。
…
…
梵因烘干头发从洗浴间出来,看着趴在床中间,机械翼蔫了吧唧耷着的小系统,温声询问:“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出bug了,检修不出来。”光团子咕噜噜滚到床沿边,颜表情都成了闷闷不乐的[T。T]:“回去的通道也暂时性关闭了,都没人通知我一下,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梵因摸摸他的尾尖,“你也说了只是暂时性的,别怕。”
“bug,是克弥斯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