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在小妹没有下论断之时,还有几个问题需要姐姐您如实告知,若是您为了逞一时胜负之欲,不实言相告。。。。。。那便是有些讳疾忌医了。。。。。。”张芷月这话柔中带刚,有意地提醒吴摇凰。
吴摇凰闻言,扑哧一笑道:“方才我所作所为,妹妹应是看在眼中的,胜就是胜,输就是输,没有什么好纠缠的。。。。。。妹妹只管问来就是!”
张芷月点了点头,遂正色开口道:“这第一问嘛,敢问姐姐,可时有感觉手足清冷,尤其夜半之时,虽重衾而不暖么?。。。。。。”
苏凌闻言,有些讶然,这话问得,实在让吴摇凰有些尴尬,若是吴摇凰真的有这样的症状,怕是她也不敢承认,毕竟今日她这身打扮,可是薄得不能再薄了,更何况还是冰天雪地之中。
她要是承认的话,这不是变相的承认自己是为了形象,再冷也要穿成这样,自己找虐么。
果然那吴摇凰先是一怔,忽地似乎有意地将自己的两只手朝着袖中缩去。
张芷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仔细一看,却见那吴摇凰的双手发白,几乎没有血色,而且更为惹眼的是,她的十指指甲,九指都涂了色,唯有右手最后的小拇指没有涂色,却怪异地泛着深紫色。
张芷月抓着她的手,看了之后,只笑并不说话。
吴摇凰抵赖不过,只得一低头,从嗓子里哼出一个字来:“有。。。。。。”
张芷月这才放开她的手,又道:“我虽然未见姐姐之舌,但可以断定,姐姐的舌质淡若白瓷,苔薄如蝉翼。不知小妹猜得可对。。。。。。”
吴摇凰心中一颤,叹了口气道:“妹妹说得对。。。。。。”
张芷月点了点头,更加信心十足,又问道:“这第三问嘛,姐姐可否经常有眩晕之感,虽然不妨碍您正常的活动,但是这种感觉总会出现,出现之时,还常常伴有耳鸣,除此之外,姐姐更是在晚上睡不安稳,常常是寐不安枕。。。。。。”
吴摇凰闻言,满脸忧虑神色,叹了口气,神思有些倦怠道:“又被妹妹眼中了,果然时常如此,实话言之,我上次安寝之日,我已然记不清楚了,由于夜不安寐久已,才有今日在中厅小憩之故。。。。。。”
张芷月点了点头,又道:“最后一问,却是些私事,不便明说,姐姐近前来。。。。。。”
说着,她颇有深意的看了苏凌一眼道:“苏哥哥,还请回避一下。。。。。。”
“我?。。。。。。”苏凌顿时语塞,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张芷月。
张芷月这才格格笑道:“苏哥哥。。。。。。有些话不能让你听去的,你就回避一下嘛!”
苏凌没有办法,只得耸了耸肩,朝一旁走出十数丈,还背转过身去。
张芷月这才压低了声音,在走到自己面前的吴摇凰的耳边,声音极低的说道:“姐姐癸水之期时,是否色淡质稀,或淋漓难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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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摇凰的脸腾的一下涨得通红,半晌方声音极小道:“妹妹说的不错。。。。。。却是如此!”
张芷月这才点头笑了起来,朝着苏凌唤道:“苏哥哥,我已经问完了,你可以回来了!”
苏凌这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转身走了回来。
张芷月又道:“方才小妹用悬丝诊脉之法,为姐姐诊脉,觉姐姐之脉象,细弱而无力,似春蚕吐丝,沉取愈微。又问姐姐之症状,更与脉象一一应对。。。。。。”
吴摇凰此时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忙正色一礼道:“妹妹将我之症状,完全言中了,敢问妹妹,我这所患之恙,到底为何啊?。。。。。。”
张芷月声音不疾不徐道:“此乃冲任失调,生化乏源之症也。气虚无以摄血,血亏难以载气。法当气血双补,尤重培土生金。可投八珍、归脾之属,佐以阿胶、龙眼血肉有情之物。更嘱调饮食以养脾胃,节劳逸以安脏腑,使气血渐充,阴阳自和,则月事循常,诸症渐瘳矣。”
吴摇凰认真的听着,虽然对张芷月所说的话有很多都不太懂,但之前张芷月所言她的症状皆如数言中,此时已经对张芷月深信不疑,遂深深一拜道:“妹妹真乃妙手神医,悬丝诊脉更是神乎其技。。。。。。。令姐姐佩服的五体投地,还请妹妹施以援手,为姐姐开个妙方出来,我也好照方抓药,以消我恙!”
张芷月点了点头道:“医者仁心,小妹既然已经查出姐姐之恙,怎有袖手不管之理?不知可有纸笔么?。。。。。。”
吴摇凰闻言大喜,点了点头道:“有的,有的。。。。。。!”
她刚想吩咐伙计拿来纸笔,忽地转念一想,这张芷月的确对她助益良多,现在人家要为自己开方子,总不能就在这雪夜之中写了,那便是自己失礼了。
想到这里,她心悦诚服地朝着张芷月和苏凌一拱手道:“张家妹子、苏公子,二位绝技惊为天人,吴摇凰话付前言,愿赌服输,里面请!”
说着,吴摇凰轻移莲步,竟当先走到中厅门前毡帘出,亲自撩起了毡帘,那情形,苏凌和张芷月俨然吴家客栈上宾。
苏凌和张芷月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携手朝那客栈中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