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厉飞雨本人不敢有意见?
亦或是。。。。。。
他根本就没有意见?
谢天行脑海中闪烁一个可能,倘若厉飞雨也和其他村民一般,被蛊惑了神智。。。。。。
虽然在平常状况下像个正常人,但在少数时候会受到悦神神像的影响。
厉飞雨以为自己控制了整个戏班,事实上。。。。。。是厉飞蓬控制了整个戏班,然后让戏班的人陪着厉飞雨演戏。。。。。。
想到这里,谢天行便是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可就算戏班里的人被厉飞蓬以邪教迷魂之术控制,可以陪着厉飞雨演戏,那村子里的百姓们呢,难道厉飞雨会没有一点察觉么?
想着想着,谢天行浑身便是颤抖了一下,忍不住看向周围的村民们。
想要让厉飞雨察觉不到,那很简单。
只要将村民也全部控制就可以了!
如此一来,整个故事就显得合理多了。
先是厉飞蓬在外游历的时候拜入悦神教,获得了迷魂术,在回来的时候撞见了自己的妻子和弟弟正在行苟且之事。
之后厉飞蓬便是将弟弟打断双腿困了起来。
至于这名妻子,谢天行暂时还没有头绪,不管是厉飞雨还是厉飞蓬都曾表示过对此女行踪的好奇,或许是跑了,或许是死了,都不一定。
在故事的后来,厉飞蓬可能是灵感突现,安排了一出好戏,诱使厉飞雨入了悦神教,并且让他自以为能用神像控制他人。
厉飞雨掌握了力量之后果不其然将厉飞蓬关了起来,并且将整个戏班占为己有,还放出谣言是厉飞蓬抢了自己的妻子。
而在这背后,厉飞蓬一边在背后积蓄力量,满足心中演戏的快感,一边将厉飞雨推到明面上,若真的有北国官府的人追查邪教,就可以将厉飞雨这个替罪羔羊交出去。
而谁又会想到一个被关在柴屋里瘦的不成人形的可怜虫会是主导一切的幕后黑手呢?
将一切都想通之后,谢天行长吐出一口气。
一出横跨十几年,整个孝夫村,包括外来游人都参与的戏剧。
一出演尽了家长里短,恩怨情仇的绝世戏曲。
《人间世》的戏台从来不在那小小的泥台之上,而是在台下,由看戏的人自己倾情出演。
“看来从我来到这村子之后,就已经上了戏台啊。。。。。。”
谢天行轻轻念叨了一声,双目如电,紧紧盯着台上代替了厉飞雨,浑身包裹在斗篷之中的瘦弱伶人。
周围所有的村民都在为戏台上高潮迭起的情节欢呼,唯有谢天行直愣愣得站起来,与周围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戏台之上,瘦弱伶人注意到谢天行,也是缓缓将遮住面容的斗篷摘下,嘴角含笑得看着谢天行。
正是厉飞蓬。
“难怪当初回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踪影。。。。。。”
周围嘈杂的声音将谢天行的话覆盖。
厉飞蓬也是喃喃自语道:
“十多年了,每天醒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戏里还是在戏外。”
“这一场由你自己出演的好戏,你觉得精彩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