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逸雇了一辆马车,将东西都搬上去后站在车旁与夫人依依惜别。
柳玉蘅紧抿红唇,看着即将分别的丈夫,心中虽然有千言万语但最终也只化做一句:“师兄你一路小心。”
“嗯,你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兰儿。”公孙逸语气温和的嘱咐道。
“我会的。”柳玉蘅点点头,眼神坚定的说道:“放心,我会保护好兰儿的,绝不会让她被裴少卿欺负。”
公孙逸并没有回应这话,只是一脸温柔的笑着伸手为她理了理头发。
另一边,赵芷兰也正在和大师兄告别,满脸温柔与不舍,喋喋不休的嘱咐道:“师兄,你回了山一定要听师父的话,不要再整日乱跑,天热了要勤洗漱,天冷了要记得加衣……”
“师妹你怎么跟师娘一样啰里啰嗦的了。”江夜白打断她的话,一把牵住她的手说道:“我这么大个人你就不用担心了,反倒是你,一定要小心别被裴少卿那登徒子给欺负了。”
“放心吧师兄,我定然不会让他得逞的。”赵芷兰强颜欢笑的说道。
江夜白总感觉心里难安,回头看了眼远处的师父师娘,鼓起勇气低声说道:“师妹,等明年我们就成婚。”
“嗯。”赵芷兰温柔的应了一声。
“夜白,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就在此时公孙逸的声音传来。
“师妹,我要走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江夜白依依不舍的松开赵芷兰向马车跑去,途中一步三回头的摆手喊道:“师妹,等着我来看你!”
赵芷兰怔怔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马车,眼泪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
师兄,对不起,我骗了你。
“好了,不哭了。”柳玉蘅走过来将其揽入怀中,安慰道:“又不是见不到了,再说,还有师娘陪你呢。”
“师娘!呜呜呜呜!”赵芷兰反手紧紧的抱着柳玉蘅,嚎啕大哭起来。
柳玉蘅轻轻抚摸爱徒后背,只当她只是为离别所感伤,并没有多想。
“走吧兰儿,我们进去。”
两人刚走上门前台阶,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二位请留步,在下靖安卫通州百户所总旗陈忠义,前来拜访裴公子,还望能代为通报一声。”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后,裴少卿走进大厅见到了已在此等候的陈总旗。
陈忠义根本就没敢落座,一直站着等,看见裴少卿后,他干净利落的跪了下去一个响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罪人陈忠义参见公子!”
“哦?这倒是奇了,陈总旗何罪之有啊?”裴少卿似笑非笑的问道。
陈忠义保持着磕头的姿势根本不敢起身,高高撅着屁股答道:“郑玄成受宛贵妃指使欲害公子,小人被其威逼蛊惑与之合谋、沦为帮凶,实乃罪该万死,但还望公子开恩饶了我这条狗命,今后愿为公子赴汤蹈火!”
“那你请罪的诚意呢?”裴少卿抬起一只脚,脚尖掂着陈忠义的下巴将他头抬了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淡然说道:“我对你这可是活命之恩。”
“大人稍等。”陈忠义起身弯着腰跑到桌子旁抱起一个木盒,又折返回裴少卿面前跪下,双手高高捧着木盒奉上,“大人,这便是小人的诚意!”
裴少卿带着好奇心打开木盒。
里面是一颗新鲜的男子人头。
根据他丰富的采摘经验,目测才刚从脖子上摘下来不超过一个时辰。
断口处堆积的血液都尚未凝固。
“这是何人?”裴少卿合上盖子。
陈忠义放下人头,掏出一枚铜制的腰牌递上,沉声答道:“这是那妖妃派到通州的爪牙,郑玄成安排我负责招待此人,还请大人验明真身。”
郑玄成和许志勇都死了,他不觉得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有机会逃走。
所以宛贵妃权势熏天也远水解不了近渴,他只能杀了宛贵妃的人当做投名状献给裴少卿以求能苟全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