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知道林江是他爷爷就行!
可刘胖又不能表现出来,他谨记着老头子的话,爷爷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暴露太多,便只能压住情绪,装作一副热情态度。
“其实我这次来,是特地来答谢您的,韩柏镇平司里面出了畜牲,我管束不力,闹了许多错事,若不是林公子您啊,我这过错还会更深。”
“过奖了。”林江心头还是提了了七八分警惕。
刘刺史实在是太热情了,热情到了林江想起了朱县令。
“刺史大人,您来找我们不光是为了说我孙子的事情吧。”闻香怡替林江解了围,刘刺史也是点了点头:
“这事情牵扯苍松茂家,已经被我们解决了,但茂家的产业我没法接手,其他公家的人也没法接手,我便找到了你们。毕竟你们最了解苍松这边的情况,他们手中的东西交给你们最合适。”
刘胖一挥手,他的一个属下立刻就恭恭敬敬的拿出了账本,递给了闻香怡。
闻香怡嘴角微不可见的动了动。
她也起疑心了。
大兴律法里确实说行官者不得行商,因为官员行商会给自己提供便利,容易敛财。
可谁当官不搞钱啊?说是不让行商,但其亲戚和手下的人总归会有些产业,渝乡距离京城有些距离的地界,更是天高皇帝远,谁会去管?
韩柏三家族,其中就有刘家,剩下的两个也有一个是专门给刘家当狗的。
闻香怡的水行虽然大,但要想和刺史这种体量的掰手腕,自然还是做不到。
刘胖要是想,随时可以遣自己的手下过来接管茂家的产业。
就这么白白给出来了?
为什么啊?
“刘刺史,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需要我们干?”
“没有,完全没有。”刘胖连连摆手。
“真没有?”
“真没有。”
闻香怡更不敢接手了。
这下轮到刘刺史着急了:“欸,闻东家,您别想太多,茂家这些东西我确实不懂,放在我手里算是白瞎了,您就好好收下。”
“……劳您费心了。”闻香怡伸手接过账本,却只觉得手里这本册子热的烫手。
刘胖这才露出笑容。
两方又是谈论了几句,闻香怡干脆留刘胖在这里吃饭,刘胖也欣然同意了。
今日花船没来,干脆就找了些厨子来家里做饭,酒菜自然是选用好的,刘胖吃的也很香。
林江自然要在宴会上,而在这酒席上,刘胖也接连说了许多林江的好话,夸的林江是里里外外的不自然。
终于是在夜半星斗时分,刘胖吃喝满足,带着手下离开了。
他们在苍松有住处,直接回去就行。
瞧着刘胖的背影,林江忍不住问闻香怡:
“奶,你认识他吗?”
“听说过,今天第一次见。”
“那他为啥给这么多东西。”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是啊,非亲非故,为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