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把问题解决得一干二净,甚至天宇传媒都。。。。。。
以后可能没有天宇传媒了。
杜佳诺自己有着不少粉丝,加上又在直播圈摸爬滚打这么长时间,算得上人情通达。
她明白周明远背后出了多少力。
光是请这帮彪形大汉出场,没准就得搭上不少人情,请客吃饭散烟那都是毛毛雨。
更不用说那帮雷厉风行的记者姐姐了。
那可不是普通的花边媒体,某种程度上是官媒,代表着正义的声音。
她内心百感交集,交织着崇拜,感激,更多的是好奇。
两人就这样,以【天宇传媒】为中心,绕着圈子散步,边走边聊。
曾经的同事和女主播们,正三三两两收拾着放在公司里的行李物品,黯然离开。
树倒猢狲散,曾经风风光光的天宇传媒,已经是过去式了。
在媒体的监督下,公司老老实实和女主播们爽快解约。
采访正式发布出去,这件事就已经在某方面定了性。
不仅没有法官会支持天宇传媒的高额违约金,甚至大概率会被当成正面典型案例,进一步在官方范围内推广。
“周律,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不用谢,你付过钱的。”
男人摆了摆手。
“可是,可是一千块钱根本不需要做到这样的。。。。。。”
杜佳诺双手交叉,一时间有些忸怩。
“你想问为什么是吧?”
女孩点点头。
“我刚入行的时候,接过一个跟你类似的案例。”
光线下,周明远语气萧索,像是陷入回忆。
“当事人19岁,老家在滇省一个比较落后的县市,她当时离家出走,想去海边看看,去了三亚,找工作时碰到一家直播公司,公司还是那套话术,能挣到钱,好好干,公司不亏待你,想走随时走。”
“签约以后,她每天的工作就是进入直播间上下班,播满6个小时,工作了一周,好像流水是700多块钱,她自己分到了300块钱左右,她意识到不适合做这一行。”
“每天待在小格子里,不准随便出来,很压抑,而且公司啥也不管,没有任何运营或支持。”
“她就不干了,大概过了不到一个月,公司申请了仲裁,按照流水的100倍计算,索赔7万。”
“是不是跟你很像?你赚的还比她多些。”
杜佳诺怔了怔,乖巧点点头。
“待了7天,自己靠直播赚了300块钱,也没给公司造成任何损失,按照流水的100倍索赔,多夸张?这就非常不合理。”
“最后找到我,我想方设法多方沟通,拿到了撤诉的最好结果。”
“这个小姑娘家里有四五个兄弟姐妹,她排行老四,而且爸爸去世,哥哥坐牢,从小由奶奶带大,被这么骗可以用绝望来形容。”
“作为法律从业者,我看过世界上很多很多的可怜人,很多很多不幸的弱势群体。”
“我能力有限,不可能帮到所有人,但是。。。。。。”
“我只希望自己能够无愧于心,站在光里,发出正义的声音。”
夕阳透过云层洒在周明远身上,此刻的他好像当真站进了光里,眉目间被刷上一层淡黄滤镜。
杜佳诺抬起头,竟然看得呆了。
女孩几乎瞬间被男人情绪十足的表达所感染,共情之余,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视线内,周明远逆光对着自己,仿佛面前站着一个赤忱又滚烫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