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温辞书确定地点了点头。
薄听渊没多问,侧身要去取那件衬衣,但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抬手抽出明天要穿的黑色衬衣。
“那件不在这里。这件尺码一样,试试?”
“嗯?”温辞书将信将疑地接过衬衣,低眸认真打量,“是么?”
薄听渊将衣架取出来。
“我自己来。”温辞书抽过凉丝丝的衬衣。
正当他以为薄听渊要离开衣帽间时,却听见他关掉顶灯的声响。
房间里只剩下一盏高瘦纤长的复古落地灯。
温辞书不解地扭头,只见薄听渊坐进绒面的单人沙发之中,遥遥地望着自己。
落地灯就在沙发侧后面,光线无法照到他五官深邃立体的正脸,却是将他的压迫感衬到极致。
高挺的鼻梁将这张脸切割成明暗两面,折射灯光的眼镜镜片,同样亦暖亦冷。
明明温辞书和灯之间还隔着他与沙发,但此刻却像是被舞台上惨白的聚光灯牢牢锁定,握住衬衣的手指不禁用力蜷了蜷。
怎么回事?
薄听渊就这样反客为主了?
温辞书想起自己的计划,强迫自己压下羞耻感,转身走到更衣镜面前去。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咬咬牙,用力拽开腰带。
沾了水珠的绒面浴袍,重重地从光滑的肩头滑落,露出修长雪白的身躯。
温辞书在暗淡光芒里,浑然如玉。
坐在半边阴影之中的男人,稍稍仰头,遥遥地注视身形曼妙的人。
温辞书完全能感受到他锐利专注的眼神,感觉每一寸皮肤都将燃烧。
他决定说点什么来缓解这沉默的暧昧,边一边套上黑色衬衣,一边故作淡然地道:“也不知道一鸣休息了没有。刚才车上答应的好好的,可能杀个回马枪又起来玩。”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薄听渊的嗓音比他的更沉静,仿佛完全是在闲话家常。
薄听渊:“一鸣难得和朋友出去过夜玩,很正常。”
温辞书从镜子里去观察他,发觉他还往后靠在沙发背上,慵懒地架起二郎腿,似乎完全没把自己当回事。
预感不太妙,温辞书觉得自己想了个昏招。
他索性认真看起衬衫:“太大了对吧?款式也太过正式,好像不合适我穿。”
薄听渊淡声:“过来我看看。”
温辞书听见他这么漫不经心的语气,心凉半截,已经笃定他上次没说真话。
分离焦虑,兴许是个幌子。
短短的距离,但温辞书走过去的几步路过于艰难。
他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往后绝不能伤薄听渊的心,要待他十万分的好。
身体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只要两个人平顺过日子,伴着孩子长大,就是最重要的。
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温辞书想着他守了自己十年,那他自己会守他一辈子。
等皮肤微凉的手腕被炙热的掌心握紧,他才恍恍惚惚地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随后,他被用力拽过去,扑进薄听渊极其修长的□□。
温辞书还没反应过来,薄听渊的手指搭在他的衬衣扣上,慢条斯理地解开。
“嗯?”
薄听渊:“扣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