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果能真正完全忘记痛苦的记忆,其实也算是一种特殊的幸运。
“妈。你别这么说。”
温辞书用力地伸手抱了抱妈妈,“这些年,我一定让你们格外担心吧?”
朱倩雅看看儿子俊俏的眉眼,笑了笑:“都过去了。你往后健康就一切都好。”
随后,温辞书跟着父母拜了拜寺庙里的菩萨,随后被师傅请到专门的厢房去。
温辞书站在厢房的朱红窗台处,望着院落里的古树。
大概是工作日的缘故,来寺庙上香的都是一些中老年香客,大部分都提留着寺庙的布袋,装着新鲜水果与鲜花。
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时,温辞书回眸望去。
薄听渊一身黑色正装,身形高大修长。
黑色口罩上,一双锋利的浓眉格外打眼,镜片后的绿眸则染上古树的幽绿般,古井无波。
如此与寺庙格格不入的人,却确然站在廊下。
温辞书有些许的恍惚与慨然,当初是多难,才会让一个在国外长大的人走到这一步?
他的心尖不免有些酸涩。
薄听渊的视线淡淡扫去,将温润如玉的人印入眼底。
他倒是第一次发现温辞书周身淡雅的气质,意外地能与寺庙的禅意宁静融为一体。
“大爸爸?!”薄一鸣探出窗台,“你快来,我们吃斋饭哦。”
温辞书收回神思,眸光望着薄听渊走来,眉眼轻弯,眼神示意他快进厢房。
等薄听渊经过窗台时,快速伸手覆在他手背上揉了下,再松开,经由大门进来。
温铭辉招呼道:“听渊来了,吃饭吃饭。我看今天的斋饭斋菜格外的香。”
薄听渊摘掉口罩放进西装口袋中。
温辞书瞧着他的小动作,不免一笑。
饶是他薄总在商界叱咤风云,气质高冷出尘,也是得塞口罩的。
“嗯?”薄听渊见他眉开眼笑,淡声疑问。
走近时,抬手解开西装的一粒扣。
小四方桌,本来是四个大人各坐一侧,薄一鸣挤一挤。
但薄听渊拉着温辞书坐在一边,提醒儿子单独落座:“一鸣,坐下吃饭。”
薄一鸣刚想跟小爸爸挤一挤呢,结果被大爸爸捷足先登。
“好吧~”
反正今天大爸爸还没有跟小爸爸见过呢,他完全没有不情愿。
桌下,温辞书的右手被薄听渊握住,以指腹来回摩挲,等徐叔将素菜端上桌,才松开。
一家人围着方桌,慢悠悠地品尝斋饭和素菜,闲谈了些明天的安排和家里的事情。
吃过饭。
温辞书随薄听渊到偏殿,跪拜菩萨。
两人跪在蒲凳上,温辞书悄悄地看向身侧阖眸低首、双掌合十的薄听渊。
这是一个无论经历过何等惊涛骇浪,永远都面不改色、冷静可靠的男人。
一时间,温辞书心绪复杂而矛盾,唯有紧紧地闭上双眸,心中虔诚祈祷。
“请一定要保佑他这一世和乐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