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嫌扣子多,麻烦;二嫌西式服装仿佛是框框架架,人套进去,很是拘束。
他坐上衣帽间的更衣沙发,套上白色衬衣后,慢条斯理地系扣。
想到薄听渊每天大清早都得穿衬衣、马甲、西装,一层套一层,也是挺有耐心的。
换做是自己,非得闹好大一顿起床气不可。
整齐排在一旁的还有衬衫夹、皮带、袖扣。
他都不预备用,反正穿上西装,基本都看不出来,但这对祖母绿的小圆袖扣,的确精致又迷人。
在悠悠的阳光里,怎么看都让他想起薄听渊的那双绿眸。
温辞书决定戴上。
他正伸手去取,听见敲门声,伴着一声低沉悦耳的嗓音。
“我可以进来吗?”
薄听渊?
温辞书快步上前打开门,见到他的一瞬,视线不受控制地快速滑过他的薄唇,随后强行抬高,看着他神色淡淡的眼眸。
“你怎么回家了?”
薄听渊却正好与他相反,神色稍一转,就从他眉宇间落到他的唇上,余光里注意到白衬衣下两条修长笔直的腿。
他踏进房间,将门合上:“一鸣已经换好了。”
“这么快?”温辞书只得走回去,准备去拿西装裤。
薄听渊看着旁边准备好的衬衫夹,走上前拿起:“我帮你。”
温辞书发现他拿的是什么时候,唇动了动,却没有拒绝。
“哦。”
薄听渊放松地坐上绒面沙发,握住他的手腕把人拉到两膝中间,单手托起他的左腿架在自己的腿上。
他的动作明明如此大方自然,完全就是为了方便戴上衬衫夹而做的,丝毫不带其他意味。
偏偏温辞书一下子紧张起来,重心不稳的单手搭在他的右肩上。
昨晚那个悄无声息的吻,短暂触碰内的细腻摩挲,再次浮现在温辞书大脑中,手指下意识地抓捏了一下薄听渊的西装。
他现在完全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在薄听渊身侧入睡的。
薄听渊动作利落地解开衬衫夹的子母扣,绕过他细腻光滑的大腿时却很缓慢。
他温热的指腹、手背、关节,又或者指尖,都在似有若无地擦过细腻到如丝锻的雪白肌肤。
在洒进房间的淡金阳光里,温辞书阖了阖眼帘,忘记了自己一会儿还要拍摄,呼吸都浓重些许。
明明那天在浴室里,他都给他穿浴袍、睡袍,为什么现在还是无法坦然地面对这种程度的触碰?
是自己的问题吗?
正当温辞书想开口时,非常细微的“吧嗒”一声,衬衫夹的金属子母扣合拢。
皮质的纯黑色松紧带严丝合缝地箍住大腿,边缘挤压出的皮肤如奶油般丝滑柔腻。
薄听渊那双藏在冰凉镜片后的绿眸,闪过一丝晦涩。
喉结不受控地快速滑动了一下,衬衣的桎梏在此刻变得如此鲜明而压抑。
温辞书见他只是低眸,没有动作,便问道:“怎么了?”
刚说完,就感觉到薄听渊的手指覆着皮肤插进松紧带之中,大腿像是被他宽大的手掌完全握住一般。
他的身体晃了晃,往他怀里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