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老太爷住得惬意了,估计周副官他们,少说得在这边陪上十天半个月的。
镇长犹犹豫豫,只好安慰自己,时间还长,不用太急。
拒了种种邀请的楚天舒,则每天上午练桩功,下午练内脏发劲的技艺,作息已经调整过来。
就连第七天的大戏,他也只看了两个时辰就回来休息。
好在他走得早,第八天清晨起来就看见窗外飞雨,听说是昨日后半夜开始下雨。
秋雨冰凉,断断续续下了一整天,气温降了不少。
到了傍晚,天色已经黑的像往常半夜的时候。
酒楼今天早早打烊,关门点灯。
楚天舒和两个老头子凑在大堂里吃晚饭,嘴上早已换了称呼。
“钟叔,你看我这一手。”
楚天舒今天特地上了一盘整鸡,捏着筷子,轻轻敲打。
圆滚滚的烧鸡,被他从头到尾一敲,皮还是完好的,却变得软趴趴,边缘都搭在了盘子外,像是一块炖烂的蹄膀肉。
钟劲秋淡然评价:“敲了十八下,才把鸡骨头弄碎,改天给你弄只全羊,你敲羊骨头试试。”
楚天舒道:“那用筷子肯定不行,到时候我上手。”
马掌柜笑斥道:“行了,别糟蹋吃的,你敲点什么别的不好……”
嘭嘭嘭嘭!!!
一阵激烈的拍门声打断了对话。
“楚兄,马叔!”
楚天舒听出是孟双江的嗓音,起身拨开门栓。
孟双江竟没打伞,身上被雨淋透,像是刚从河里捞起,扑进来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楚天舒忙把他扶住,就听他惶急道:“小宝不见了,帮我找找吧。”
“什么?!”
楚天舒一皱眉,“这么大的雨,你带小宝出去了?”
这几天他虽然耐得住性子,依旧练功,但因为心里那点异样,偶跟镇上一些朋友会晤,也提醒他们小心谨慎些。
孟双江喊道:“没有啊,小宝是在家里的,突然就不见了,到处都找不着,我爹已经急坏了,拽着我说找马叔。”
马掌柜脸色严肃,疾步上前,揪了他一缕头发。
钟劲秋已经用筷子在桌上画出一个方框,形状有点不规则。
楚天舒一眼看去,想起当初在山上俯瞰小镇的轮廓,有八分相似。
“倦鸟失林,老父寻子,斑斑火迹,正落归处……”
马掌柜口念咒语,手里头发灵巧地打了个绳结,如火柴人般,凭空燃起,飘向桌面。
火光在空中荡了两下,落在方框中的一个位置,留下细小黑点。
楚天舒急速回忆:“这个位置对应的是镇上哪里?”
马掌柜和钟劲秋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钟劲秋喃喃道:“肯定不是巧合……果然没憋好屁。”
孟双江也好像认出了地方,惊叫道:“那是徐团长家的宅子,小宝怎么会在那里?!”
楚天舒忽然看向门外。
外面风正狂,雨水斜。
湿透的酒旗布,被风刮得呼啦爆响,宛如一道雷声。
周副官单手撑着黄纸大伞,站姿稳如磐石,面无表情的盯着孟双江后脑。
孟双江转过身去,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