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远处响起了木哨声。
众人循声看去,却见十余名高举三辰旗的塘骑从远处地平线奔走而出,不断吹响木哨示警。
“来了……”
众人心中一紧,在阵兵马皆握紧了兵器,不少未打过仗的兵卒紧张的手心冒汗。
十余名汉番混合的塘骑冲入阵中,气喘吁吁的归阵备战。
没有人询问敌人何时抵达,因为敌军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棕色的吐蕃甲胄显得低沉压抑,大队骑兵如浪潮般从地平线冲出。
随着他们冲出地平线往祁连城方向靠近,他们的阵容也随之显露在联军将士面前。
当数千名身穿重扎甲的番兵出现,祁连城内外的在阵将士脸色骤变。
“你不是说他们是轻骑吗!”
城楼前,张淮溶怒目看向尚婢婢,手更是搭到了刀柄上。
面对张淮溶危险的举动,尚婢婢却坦然道:“这是我军探查失误,战后我当负荆请罪。”
“你……”张淮溶大怒,若不是大战在即,他恐怕会忍不住将尚婢婢正法。
尚婢婢给了错误的情报,可他却不得不放下矛盾。
“嗡隆隆……”
沉闷而密集的马蹄声在峡口之中回响,向着联军缓慢靠近。
军阵中,所有人都看清了尚延心手下五千骑兵配置,他们皆是一人双马,每个人都披戴扎甲。
这是论恐热联合河陇十州吐蕃势力拉出来的精锐之一,远不是新生的山丹军与狼狈的鄯州军所能抗衡的敌人。
披戴重扎甲的精锐,哪怕放在吐蕃巅峰时期,也不过十余万人罢了。
如今,这样的精锐却有整整五千人,并且还是以敌人的身份摆在他们面前。
一时间,城内外军心浮躁,没有人认为他们能打赢这一仗。
“猪狗的番贼!我就知道不能信你们!”
马背上,索勋怒目看向尚铎罗,尚铎罗却躬身道:“大战在前,放下成见才能获得胜利。”
“你也配谈胜?!”索勋拔出插在一旁的长枪,恨不得一枪攮死尚铎罗。
见此一幕,尚铎罗身后的将领纷纷持枪与索勋对峙,而索勋身后三名校尉也怒目参与到了对峙中。
还未开战,联军内部便有了分裂的苗头。
“别胡来……”
尚铎罗自知理亏,抬手制止了自己身后的将领,同时看向索勋,行礼道:“击退尚延心后,我会向您赔罪的……”
“哼!”索勋虽然气恼,可他也知道内讧对山丹军没好处,于是收起了长枪,脸色阴晴不定。
见他收枪,三名索氏校尉也收起了自己的兵器。
在此过程中,刘继隆并未参与,而是在观察清楚尚延心的兵马阵容后,便在想着如何拖到张淮深抵达。
他已经不认为仅凭祁连城的力量就能击退尚延心,唯有张淮深抵达战场,他们才能和尚延心有对峙的资格。
张掖方向在此前就缴获了张掖、山丹等吐蕃兵卒的两千余套重扎甲,并且都被张议潮留了下来。
两个多月的时间,张淮深应该训练出了一支能打仗的军队。
哪怕张淮深只带一千人来,他们这边的甲兵也能达到两千余人。
除非尚延心拼着重大伤亡来作战,不然他不可能击败联军,攻陷祁连城,杀死尚婢婢。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