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县,每个县的人口都超过了沙州。
与其在这里争夺不到六万人的五州利益,还不如夺得这两县三万余人的利益来瓜分。
一时间,不管是西征派还是东进派,他们都将目光投向了东方。
对此,张议潮却没有轻易许诺或同意,而是沉声道:“时机未至,东征之事且莫再议!”
闻言,张议潮转身便向内堂走去,而院内官员纷纷急切跟上,可最后却被张淮溶带人拦在了内堂外。
“此时正是时机,节度使怎会如此!”
“没错,必要劝定节度使东征!”
“唉……要是给番贼机会,一两年后便恢复实力了!”
“诸位,我们得劝节度使东进才行啊!”
“是极!是极……”
面对张议潮不动如山的镇定,这些寄希望于东进的官员反倒急了。
他们在内堂外说个不停,可张议潮却回到内堂好好看了看刘继隆的军情文册。
“这刘继隆用兵开阖如神,轻疾而刚猛,料敌于阴阳,也难怪能打出如此大捷。”
看完军情文册,张议潮对刘继隆评价极高。
恰逢此时张淮溶也走进了内堂,听着他的评价不免唏嘘道:
“他执掌山丹不过半载,却已使山丹人丁骤增,兵强马壮。”
“假以时日,恐怕淮深仅凭甘州之力,便足矣收复凉州。”
闻言,张议潮也不免颔首道:“确实如此,但东进还是越早越好。”
“嗯?”见张议潮说的和刚才说的不一样,张淮溶疑惑道:
“可刚才叔父您才说了东进过早,时机未到,怎么如今……”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张议潮却笑道:
“我若不这么说,他们会这么众志成城吗?”
张议潮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张淮溶看外面。
听着外面的嘈杂声,张淮溶这才反应过来:“叔父是想让他们着急,而后拧成一股绳后再讨论东征事宜?”
“嗯……”张议潮轻抚短须,随后起身将文册放在书架之上,同时说道:“东进之事宜早不宜迟。”
“我们才拿下伊州不到半载,他们便把沙州搞得乌烟瘴气。”
“要是能早早拿下凉州,他们兴许能消停一两年。”
“但拿下凉州难度颇大,举我河西之力,如今也不过仅能拉出六千甲兵。”
“东征期间,还得防备西域、甘州的回鹘作乱,还得留守足够多的甲兵才行。”
“如此一来,我们又能拉出多少甲兵东征呢?”
“若是只有四千余,即便淮深与这刘继隆配合默契,恐怕也要耗费数年苦功。”
“因此,东征时机确实未至,但东征也应当尽早。”
张议潮转身拿出一本文册翻阅,看了其中内容后又继续道:
“我们手中有五州之地,但肃州和甘州都产铁。”
“那凉州虽然也产铁,却并不如我们产出高。”
“若是刘继隆汇报属实,那仅山丹与酒泉两座城池,便可年产甲胄一千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