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声中,刘继隆带队追上了尚延心,一马当先冲入了尚延心的护卫骑兵之中。
十八斤铁枪如树枝般被轻飘飘挥动,仅是眨眼间,刘继隆便策马冲入阵中七八步,连续挥动铁枪三次。
沉重的铁枪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砸在一名河湟骑兵的头部,铁胄变形、脸部成了烂肉,牙齿连根带血肉的飞落。
这样的场景,在眨眼间便重复了三次,看得人汗毛倒立,身子凉了半截。
“你挡住他!”
一名东本号令小节儿带人阻挡刘继隆,那小节儿无奈,只得咬牙留下来断后,带着十余名骑兵反其道而行,冲刘继隆冲来。
“狗汉奴也敢猖狂!”
“死!!”
马匹交错间,刘继隆右手持枪砸死那名叫嚣的小节儿,左手拔出鞍上破甲锤,一记“力劈华山”便将另一名河湟骑兵连人带马砸翻在地。
就近的河湟骑兵目眦欲裂,为了活命纷纷与他错开,倒是刘继隆趁势挺进河湟骑兵队中,一手挥枪,一手握锤,于河渭军阵中左突右刺,如入无人之境。
“嘭!”
“额啊——”
“拦住他!”
战马嘶鸣、长枪断裂,血肉与兵器的碰撞声充斥双耳。
刘继隆已经看不到自己身后的袍泽,他的眼中只有那面距离自己不过二十步的大纛。
它在空中飘扬,下方存在着几名身着华丽甲胄的吐蕃将领,向东北方向奔逃。
“杀!!”
不知已经重复这个字多少遍,刘继隆挥动铁枪砸翻试图阻挡自己的一切存在,只为冲到那面大纛下。
“保护乞利本!!”
节儿声嘶力竭,四周的河渭骑兵一拥而上,掩护尚延心撤退。
“杀了那个汉奴!”
尚延心眼睁睁看着刘继隆率部冲入阵中,将自己的亲卫骑兵斩杀。
更恐怖的是他未曾停下,如一个不知疲倦的怪物般,挥动黑铁长枪砸翻一切试图阻挡他的河渭骑兵,朝着自己的方向冲来。
他无力去想刘继隆使得长枪是否是铁枪,他只觉得死亡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渐渐地,他从一开始被亲卫们架着走,变为了自己主动抓住马缰,挥动马鞭奔逃。
他时不时回头看向身后,试图看到刘继隆被阻挡的画面,可刘继隆如阴魂般紧随他身后,而他身边的人则是越来越少。
一时间,战场上的所有河渭骑兵都放弃了自己原本的目标,纷纷冲向了尚延心的方向。
“儿郎们,尚延心死期就在今天,杀!!”
“杀——”
得以脱困的尚铎罗来不及喘口气,便顺势举枪号令四周鄯州骑兵追击。
鄯州骑兵也看到了尚延心被刘继隆追得四处奔逃的模样,斗志大涨的同时也跟随尚铎罗的脚步,缠上了那群试图脱离战场的河湟骑兵。
攻守易形,仅在不到半盏茶的时间。
这一幕让城楼上的张淮溶等人瞠目结舌,他们不敢想刘继隆竟然真的敢去冲尚延心的大纛。
在此之前,除了酒居延、李骥等第三团的人外,其余人都认为刘继隆是怯战才脱离了正面战场,并丢下了三百步卒作为诱饵来求得活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