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过程中,能最大程度上展现人物特征的头像与躯干部位的塑造,从来不是难度最高的部分。
最难雕琢的其实是人物的手和脚。
尤其是脚。
脚趾甲的打磨、趾关节的曲张、足弓的起伏、脚踝的弧度——它们往往比其他器官更容易展现出作品的情绪。
因此,不少着名画家和导演总是习惯将画面的张力集中在“脚”这一意象上。
波普艺术届的话题之王安迪·霍沃尔便是一位典型的恋足人士。
除了《玛丽莲·梦露》、《金宝汤罐头》之流使得他名声大噪的作品,安迪·霍沃尔对“脚”的研究也极为深入。
纽约的Paul Kasmin画廊曾展出过安迪·霍沃尔的50多幅黑白素描写生作品,其中大部分画作的主题是男性的裸足。
寥寥几笔的利落线条,或健壮、或灵动、或庸俗、或谄媚的情绪特征便在踝下展现得淋漓尽致。
鬼才导演昆汀·塔伦蒂诺与金基德也不能免俗。
他们用尽了光影艺术手段,将女人们的赤脚画面拍摄得额外煽情,用以最大程度地述说镜头之外性与权力的隐喻。
它是勾引、是践踏,是天然带着情绪的、与阴茎和乳房的性魅力大同小异的肢体末端。
在家时,裴衷也总是忍不住留意练和豫的脚。
练和豫的脚实在是太不老实了。
坐在沙发上时,练和豫总是习惯性坐没坐相地将一双洗干净的脚踩在裴衷怀里取暖。
吃饭的时候手和嘴没空,脚尖便成了饭桌下指挥裴衷夹菜的信号灯。
练和豫是可以在高潮前强忍着表情和上半身的肢体动作不过于失态的,但他的双脚总是暴露出内心深处的狂乱情潮。
在性事中惬意受用时,练和豫的脚趾便会忍不住分开些,搭在床单上难耐地摩挲着。
如果裴衷刻意放缓速度,练和豫便会用脚背不满足地蹭着裴衷的小腿,敦促他再快一些、再重一点。
被肏得狠了,这双脚便会绷到极限,僵在空中一动不动,等待着裴衷用掌心或是亲吻来软化它。
而此时这双遮不住真实情绪的双脚被束缚在鞋袜里,叫裴衷探不见虚实。
他只能根据那双包得严实的红底皮鞋的动态,来揣测练和豫的愉悦程度。
镜子里反射出一双踮得夸张的皮鞋,鞋尖上那几块半干的精斑,不断被上方滴落的透明液体冲刷着。
皮鞋被一双稍大几码的运动板鞋左右包抄,时不时会随着主人的顶弄动作向前半步。
“站不住的话就踩着我的脚。”裴衷将双手从练和豫的衬衫底下抽出来,环着对方的腰往上提了提,“插着的地方一直在滴水,鞋子是不是快进水了?”
练和豫的双肘撑着更衣镜,在身后的一记深顶下,他差点叫出声来——全凭塞进嘴里的那条领带堵住呻吟。
他压根不敢看镜子。
练和豫实在太清楚裴衷的这张脸对自己的杀伤力了,更别说今天对方还镀了层圣光。
灯是白炽灯、墙是石灰墙,简陋而常见的更衣室环境,衬得裴衷愈发不像真人。
西装革履的道貌岸然者像是被感化了一般,窝在善于倾听、慈悲神性的神职人员怀里无法动弹,赎罪的圣水以暴力的方式被泼洒于忏悔者体内,洗涤着一切不洁的罪恶。
诡异而错乱的想象、再加上在公共场合交合的隐秘快感,叫练和豫简直是敏感到了极限,每每对方插上几十下,他就会克制不住地往下淌精。
刚开始那会儿的精液还是乳白色的,但或许是流了太多,待到裴衷把他这根没了阀门的阴茎塞进衬衫夹的松紧带里时,练和豫流出来的精液颜色已经有些像清水了。
他确实站不住了,站立的姿势在身后的侵略面前毫无抵抗力,哪怕练和豫合上腿,也只能徒劳地将身体里那根烧火棍夹得更紧而已。
可练和豫若是踩上裴衷的鞋子,那他的全部支点都将落在对方手里,一定会被干得更夸张。
裴衷在射精时会下意识直起腰,见练和豫的皮鞋前脚掌部分都已经踮得压出深深的痕迹,人也在摔倒边缘晃晃悠悠,他干脆从腿弯处将练和豫抱了起来,后退一步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唔唔……”练和豫昂起头,被领带堵住的口中溢出微弱的呜咽,从高潮的穴口处喷出的性液淋了一地。
后颈被裴衷安抚地接连啄吻着,温热的手掌搭在剧烈起伏的胸口上缓缓顺着气,练和豫眯着眼睛恍惚了好一会儿,这才算回到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