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舟眨着眼,近距离地盯着他看了一阵,倏然发出了“哧”一声轻笑,发觉某人的脑袋又睡在了两个枕头间的空隙中。
他眼珠一转,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个手机来,打开相机,对着解予安宁静的睡颜咔嚓照了张相。
刚拍下照,对方就似有所觉地从被窝中探出手,按住了他的手腕,接着微掀开眼帘,嗓音低哑带着模糊的鼻音道:“偷拍我。”
纪轻舟兀自翻着刚拍的照片,失笑道:“你这人睡姿真的很搞笑,有枕头不睡,偏要埋在枕头缝里,这会让你特别有安全感吗?”
解予安睁开眼睛,闷声不响地注视了他片晌,忽而手臂一伸,搂住青年的后背,将他整个人揽了过来,枕着自己的肩膀抱在了怀中。
但也并不做什么,仅是慵懒又满足地紧搂着人,嗅着他发丝边散发的淡淡清香,继续阖起眼睡觉。
纪轻舟感到他炽热绵长的呼吸喷洒在自己额头间,微吐了口气道:“我刚做了个梦,梦到很多以前的事。”
解予安听闻此言,渐渐清醒过来,微眯着眼睫看着青年的面庞:“我也做了梦,真实的梦。”
“哦?那该不会……”纪轻舟顿了顿,试探开口:“死鬼初恋男友?”
“嗯。”解予安淡淡地应了一声。
“很好,那看来不是梦。”纪轻舟下定论道,接着便思索起来:“那是为什么呢?难道真是哪位好心神仙,听见了你昨晚许下的生日愿望,给你机会让你圆了这场美梦?”
解予安略挑眉尾,重复:“美梦?”
“怎么?你对我的用词有什么不满吗?”
纪轻舟半仰起头扫视他,翻旧账道:“搅黄了我三次的桃花运不说,还狡猾地欺骗了十八岁纯真少年的感情,靠着阴险手段做了我初恋男友,这还不是美梦?”
“我哪里欺骗你。”解予安不是很有力地反驳。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才委屈,好不容易去到纪轻舟生活的时代了,却只能以一个幽灵形态,被动地观看爱人的丰富旧情史。
想到这,他又有些微微的醋意,捏着青年的下巴抬起他的脸,略不高兴地盯着他道:“你从未那样称呼过我。”
“什么称呼?”
他话题跳得太快,纪轻舟一时未反应过来。
“你说呢?某人叫起旧情人来,一口一个‘宝贝’相称,对自己的丈夫,却是毫无浪漫昵称可言。”
解予安试图用平静的语气阐述,一开口却还是带着股挥之不去的酸意。
“奥……”
纪轻舟才反应过他在说什么,既无奈又好笑道:“那不是因为用的是法语嘛,非母语说起来当然就无压力了,不然也太肉麻了。”
解予安满心想的是别人有的,他也必须要拥有,便退一步道:“用法语也可以。”
纪轻舟抬眸看了他几眼,对上那双宁静而倔强的黑眸,稍作思考,还是答应了下来:“行吧,那我就满足你这一次。”
他说罢,就抓着解予安的衣服领口,扬起头贴到了男人耳边,用晨起时低哑的嗓音柔和地开口:“早安……”
感受到耳畔的温热呼吸,解予安耳廓顿然浮起了一层红霞。
正胸口怦怦地期待着青年对他的甜蜜称呼,随即却听耳边声音轻笑了下,道:“被耍啦,臭元宝弟弟。”
解予安愣了一下,一时间又气闷又想笑,手掌不轻不重地拍了下青年的屁股,冷声道:“看来你是不想吃早餐了。”
纪轻舟一听便要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但还未翻出解予安的手臂范围,便被强硬地搂着腰抱了回来。
虽是刚睡醒不久,男人精力却旺盛得很,不一会儿便颠倒位置,将他压到了身下。
“你不至于吧,梦里还没睡够吗?”
对上男子暗沉的黑眸,纪轻舟便回想起了不久前才被二十岁的解予安掐着屁股颠来簸去的经历,现在回想起来,手指仍有些发麻微颤,眼神故作可怜地看着他恳求:“我现在叫行不行啊?”
“晚了。”解予安一只手箍着他纤瘦的腰身,一只手拂开他额前凌乱的发丝,静谧的眸光定定注视着青年楚楚的眼睛,道:“等会儿有的是机会让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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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也更新,不过可能比较晚哦[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