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孟凡加入足球队到现在,梁诚还是头一次听到孟凡喊疼,甚至平日里连抱怨训练太累的话都很少有。
一个被娇生惯养长大的温室花朵,居然能吃得了这份苦,说实话,梁诚是没有想意料到的。
鬼使神差地,梁诚伸出手,戳了一下孟凡的脸颊。
很软,很滑,也很舒服。
像是在摸羊脂白玉。
于是梁诚又屈起食指轻轻挠了挠。
“要是白日里也能像睡觉一样安静就好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孟凡和梁诚的相处模式日渐磨合,已经可以说是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梁诚大二后课程变多,加上各种各样的学科竞赛和科研项目,常常一整天都呆在学校,有时回家都已经十一二点了。
可不管学校有多忙,他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回公寓,早上临行前还会特地把孟凡叫醒,以防他睡过头。
孟凡睡眼惺忪地吃着早餐,他昨晚玩游戏玩到两点,现在脑子还是晕的。
见着他脸都快埋进碗里,梁诚敲了敲桌子:“鼻子都在吃饭了。”
孟凡抬起头,勉强睁开眼睛,迷惘地“啊”了一声。
梁诚用手指弹开孟凡鼻尖的那一粒米。
孟凡捂着鼻子,埋怨地看着他:“痛。”
“痛就好好吃。”
孟凡把勺子一扔,稀饭还剩大半碗。
“不想吃了。”
“那就走吧。”梁诚把碗筷收回厨房。
“我想睡觉。”孟凡眼皮沉得厉害,像是灌了铅,他眼神都聚不了焦,更别说上学了。
梁诚眯眼打量他的黑眼圈,顺手将他的书包挂到肩上:“昨晚干什么去了?是不是躲在被窝里打游戏?”
孟凡拉着他的手臂,整个人像树袋熊那样挂在他身上,抱怨道:“赶作业,作业太多了。”
“高一作业有这么多吗?”
“多。”孟凡仰望他,“根本写不完,而且我还要训练。”
梁诚拍拍他的背:“站直了好好说。”
睡眠缺失让孟凡心情也很烦躁,但还是听话地站好了。
“走吧,我开车送你,你在车上眯一会。”
孟凡眼睛亮了:“真的?”
“走不走?”
“走!哥哥真好。”
走路几分钟的距离,开车只用一分钟,孟凡却死乞白赖地在车上又睡了半个小时,最后被梁诚喊醒赶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