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以后就是在这里创作工作的,这些曲子还没写完,我试着弹过了,每首都特别好听……”
林西图笑嘻嘻地凑在“方知锐”身边:“现在的哥哥已经是大钢琴家大富豪了,比方叔叔还有名,前段时间哥写了一个四手联弹的谱面,我也上场了,紧张死我了……”
“方知锐”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质地粗糙的牛皮纸,轻声重复:“大钢琴家,大富豪?”
“对啊,特别特别特别有钱,可以把七七四十九世的我都给包养了。”
“……那我实现了你的愿望了。”“方知锐”喃喃道。
“什么?”林西图没听清。
“没什么。”
“方知锐”坐到琴凳上,轻轻掀开琴盖,望向林西图:“他现在还会经常弹琴给你听吗?”
林西图也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撑着下巴还是笑着看他,那双眼里带着迷恋和爱,让“方知锐”搁在琴键上的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
青年的眼神那样赤诚,不带一丝杂质,好像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会被无条件的接纳。
真正被宠爱的到底是谁呢?
“会啊。我到现在还是喜欢听那两首。”林西图说。
“哪两首?”
“当然是《月光》和《bornastranger》啊,哥你不会忘了吧。”
“方知锐”转过头,指尖轻触琴键,记忆的闸门被打开,甚至不需要在脑海里回忆琴谱,《月光》接下来的音节就被下意识地弹出。
今晚的夜色被圆月照得明亮,林西图听着熟悉的旋律,静静地看着过去的“方知锐”。
他本以为仍穿着校服的哥哥今后都只能活在自己的记忆和照片里了,没想到阴差阳错下,又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如果琴房的灯没有打开就好了,林西图想,月光足以把整架钢琴和琴边的人照亮,当那双如夜空般漆黑的眼被银辉包裹时,能让周围的万物黯然失色。
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他哥弹琴的模样都没怎么变,姿态漂亮得能吸引所有看到他的人的全部注意力。
等最后一个琴音落下去许久,林西图还在发愣,直到面前笼罩下一片阴影,他才回过神,仰起头看着“方知锐”。
“方知锐”伸手再次抚上他的耳钉,只问:“为什么换了一个耳钉。”
林西图握住他的手:“之后发生了很多事……一时讲不清,总之这个耳钉也是你给我戴上的,还是黑曜石,对吧?”
“方知锐”的手一顿:“还以为你会一直傻傻地以为这个是水钻。”
林西图闻言有些心虚:“就算它真的是水钻,我也会当鸽子蛋钻石戴的,戴到以后留下来当传家宝。”
“你和哥哥结婚了,能把耳钉留给谁当传家宝?”
“方知锐”淡声道,慢慢抬起林西图的下巴。
“你和未来的我什么都做了么?你好像很会接吻。”
“怎么、怎么突然说这个……”林西图心里警铃大作,青柠香和湿热的吐息包裹住他,“方知锐”欺身而上,手按在林西图的胸膛上,满意地感到那层皮肤下正在剧烈跳动的心脏。
“方知锐”使坏似的俯下身,快要碰上林西图的唇时使坏似的移到别处,亲了亲他的鼻尖:“这对我不太公平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却和未来的我什么都做过了,图图,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