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尧渴望地亲吻赛罕的额头,眉眼,脸颊,不厌其烦地啄吻,直到赛罕扳正他的脑袋,温暖的口腔包裹他,他才停止那种小动物般的试探。
破败的不知名旧屋中,夕阳浅浅的窥视着纠缠的二人,白皙的身体趴伏在健壮的钢铁般的身躯之上,古铜色的手臂禁锢着金色长发下的脸颊,潮红的身体与晶莹的汗水随着远处敲铁击石的声音律动挥洒。
祝尧的喘息声很大,赛罕伸手拂过他汗湿的的头发,露出祝尧紧闭双眼的脸,他深沉地注视着那张似乎有些难过的脸。
赛罕不知道身上的人为什么忽然那么缺乏安全感,他一遍遍强调自己不是祝尧,似乎想要摒弃那个最初弱小无助的自己,但又拼命掩饰着,武装出一颗强大的心脏。这一刻身体却紧紧缠绕着赛罕,想让赛罕填满自己,他又痛苦又欢愉。
赛罕摸着祝尧的脊背,沿着脊椎一寸寸抚摸。
祝尧背脊僵硬,他睁开迷蒙的眼睛,感受到身后那双手,似乎在这时候的他才是清醒的,他咬住赛罕的耳垂,轻声说:“我把它取出来吧。”
“但是你可能会死的。”
祝尧趴在赛罕胸膛上,被滚烫的体温灼烧着,他舒适地叹息:“不取出来,我怕有一天我真的不再是我了,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们在谈话,但我总觉得跟你说话的那个人不是我,我好像被隔在笼子里,从别人的眼睛里看这个世界。有些话不是我想说的,有些事也不是我想做的。”
“我能认出你,在你的灵魂深处。”赛罕认真说。
他们厮混的场所实在不太美好,滚动卷起的灰尘在胡乱飘散,祝尧反手摸上自己的脊椎:“可我能感觉到它在这里,无时无刻不在谋划要占据我,它想要我承担它的痛苦,步它的后尘。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坚持不住了呢?你要靠什么来寻找我。”
“。。”
见赛罕不说话,祝尧又闭上眼睛:“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可是我活了那么多年不是为了让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摆布我的。”
赛罕忽然怒骂:“都怪琼斯!”
祝尧勾起嘴角:“那只是一场意外,谁知道那玩意还能像狗一样挑人认主啊。”
他忽然双手撑起身子,环视周围,又上下扫视赛罕,说:“我们这样真的很像偷情啊。”
赛罕目光发狠,骤然深顶:“我们这样正当的关系怎么就偷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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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能怪我?!”琼斯大叫,“我怎么知道圣剑还有自主意识,而且那本来应该是我的战利品。你知道我辛苦潜入圣殿有多危险吗?好不容易才偷来的东西就这么被截胡了,教廷和杰拉德那群混蛋还一直在找圣剑的下落呢,这就足以证明它的珍贵!”
瓦勒莉使劲拍桌子:“你不要乱叫!好像祝尧占了什么大便宜一样,你知道他现在甚至都有些喜怒无常了吗?本来那么乖一个孩子,上次赛罕从我这里离开的时候,那眼神要冷死我了。”
琼斯委委屈屈地蹲下去:“我也不想嘛,那玩意确实有些影响心智。再说了,赛罕那蛮汉子你怕他做什么,我看祝尧就是瞎了眼,放着香软的女人不爱,非看上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
正当他还要再说一些坏话来验证兄弟眼光不行时,小旅馆的门被大力推开。
话题主角们迎面而来。
琼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瓦勒莉身后,因为他相信,赛罕和祝尧是绝对不会打女人的。
“大人行行好吧,就看在我之前也算援救有功的份上放过我吧。”琼斯武力值实在是亏欠,在赛罕面前完全不够看。
祝尧从赛罕身后走出来,脸上笑眯眯:“应该是感谢你才对吧。”
琼斯看见如今的祝尧后背是冒冷汗的,他含糊问道:“祝尧,你知道你借我几个金币吗?”
“嗯?不是你欠我十个金币不愿意还吗?”祝尧讶异地问。
琼斯讪讪一笑:“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圣剑夺舍了呢。”
瓦勒莉翻个白眼,从抽屉里拿出十个金币抛给赛罕,对方不客气地收下来,倒是让琼斯肉痛地抽了口冷气。
见这两人话题走不到正轨上,赛罕上前问:“他后背上的那把剑还能取出来吗?”
琼斯皱起眉头:“不是说了,秘金已经和他的骨头融合在一起了吗,除非祝尧愿意把他的脊椎抽出来,可即使是这样也不保证能完全抽离。而一旦失去脊椎,不说能不能行动了,性命也难保啊。”
祝尧极力压制住体内的烦躁,沉声道:“我能感受到那个东西想要得到什么,他找上我是为了占据我的身体,影响我也只是为了达到那个目的。一旦目标达成,它一定会离开。”
“那个目的会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祝尧露出迷茫的神色,也许跟那个遥远的国度有关,海洋彼岸藏着秘密。
祝尧又忽然有些迟疑:“也许是回家?我以前说过我能隐约听到秘金在窃窃私语,他们不停说着要回家。”
几个人对视一眼,琼斯问:“是回到那所谓的神之国度?我记得秘金就是从那里被得到的。”
“一定是的。”祝尧说。过了会,他甩甩脑袋,犹豫道:“也许我要去找智者问一问。。”
赛罕将手放到祝尧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