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静如水,宏大庄严的教堂内,有人在廊道中奔跑。
道格拉斯手中举着一盏烛台,他静静站在拐角处,影子在烛台的照耀下投射在大理石地面上。
奔跑的人渐渐迟疑,停歇……
道格拉斯阴郁的脸从拐角处浮现:“亲爱的诺尔,你要去哪呢?”
诺尔在看见那个拉长的影子时就感到不妙,在东教堂只有道格拉斯像个鬼魅一样会大半夜在教堂里游荡,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其他神使们半夜去方便的时候最害怕遇到他。
但诺尔今天得到消息说道格拉斯并不在教堂内啊!所以他才敢这么肆意的准备离开教堂。
随即他想到那个消息是谁散发出来的,该死的多德!他早就看出来诺尔的打算,所以故意散布假消息,又打小报告给道格拉斯让他来守株待兔。
诺尔咬了咬牙,俯身弯腰道:“主教,我只是想去方便……”
烛火在晚风中摇晃,照亮道格拉斯那诡异的脸。
“哦?厕所在另一个方向,你跑去大门干什么呢?”
诺尔悄悄往后退:“因为太黑了,我没看清楚方向。对不起道格拉斯主教,我这就回去!”
道格拉斯微笑上前按住了诺尔的肩膀:“别担心,我来为你照明。”
诺尔僵硬地被道格拉斯推着走到厕所,不大的空间内,诺尔将手按在腰际,道格拉斯在一边虎视眈眈。
其实诺尔一点尿意也没有,他身体里的水分早就化作尴尬蒸发出去了,但此时此刻,他必须得挤点出来,才能摆脱这种困境。
烛火照亮了两个人,道格拉斯的目光凝聚在诺尔身上,诺尔不得不侧过身子,但道格拉斯的视线仍然焦灼地黏在他的背上。
该死,小道消息这老东西是个恋童癖不会是真的吧?!诺尔暗暗流汗,他屁股瞬间夹紧,察觉到道格拉斯的靠近后,诺尔立刻拉起裤子,转身向外走去。
“主教,我方便好了,谢谢您,我回去睡觉了,再见。”他甩开膀子将道格拉斯甩在身后向休息室跑去。
道格拉斯站在原地遗憾地吹灭了蜡烛。
许久后,休息室的门打开一条缝隙,道格拉斯的脸忽然出现在缝隙里,两只眼睛向床铺上扫荡,确认没有少人才缓缓关上门离开。
诺尔拉着被子呼出一口气。
***
“按照你的速度,故事大结局了你都还在骑马赶来的路上。”凉凉的嗓音落下,一道身影在诺尔背后出现。
诺尔犹如惊弓之鸟,猛地弹射起来,直到转过身看到熟悉的身影才将跳脱的心塞回去。
他东张西望一番,低声羞愤地说:“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出来吗!”
东教堂后不起眼的角落里俩人犹如做贼般缩在一起,巡逻的卫兵从街道上走过。
这时祝尧才借着路灯的光认真打量起诺尔,发现他衣衫有些凌乱,他揶揄笑着:“怎么了,难不成是被调戏了?”
诺尔哼哼,“我太英俊倜傥,没人能征服我。”但他忽然又打了个冷颤,想起道格拉斯那如鬣狗般的目光。
“赶紧走赶紧走,你说找到了养虫子人的老巢是真的吗?”他鸟悄地沿着墙壁走。
祝尧先递给他一件黑袍,接着拉起衣领将自己的面部遮住:“只是一个聚集点,里面的人都绘着蛇面。”
“他们居然短时间内在约撒尔发展了一批信徒?”
“也许不是短时间,而是蓄谋已久……”
***
无声的黑影闪过,骨碌碌——瓷瓶滚落的声音如在耳边响起。
道格拉斯猛地转头,长长的白色纱帘随风而动,缠绵着飞舞。
“诺尔?是你在与我捉迷藏吗?”道格拉斯嘴角挂起笑容拿着烛台向窗边走去。
他抬手托住纱帘掀开,窗台上只有一只看起来十分简陋的玻璃瓶,里面插着金黄的麦穗。他皱起眉毛,拿起那只瓶子,心中疑惑是谁将这个东西放在这里的。
就在他打算回去休息的时候,刚转过身来,手中的烛火突然熄灭。
道格拉斯顿住脚步。其实年轻时的道格拉斯也是年青英俊中的一把好手,那时候他还算风流,身手矫健,但是后来财色和权力掏空了他,他沦落到用餐时都要佣人将肉塞进他的嘴里,享受少年们排着队爬上他的床。
以前的我一定能躲开,道格拉斯在被人推倒的那一瞬间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