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目前,三号公馆内能有这种射程和力度的武器还是改良弩箭,但它们都不能实现戴在手腕上隐形的效果。
祝尧站起身,从另一边的侧门离开三号公馆,直到穿行数个街道后,他才在一处不起眼的小巷脱掉自己身上的衣袍,露出一件极其普通的神职服装。
翻过墙头后便是下城区,祝尧整理身上的衣服向外走去。
在下城区像祝尧这样的神使也不在少数,他们大都是上门为信徒祈福,或者向不信教的人传授教义,对其他教派的人施以打压,以期盼他们有一天能归入神的怀抱。
但下城区生活的大都是一群极端分子,他们宁愿花费大把金钱在妓女床上听她们嫌弃自己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听神使免费的训诫。
刚走出巷子祝尧立刻就感到后悔,他来到了下城区最受神职人员鄙夷的地方。
这里是比销金窟更加令人无所适从的地方,那里好歹有些秩序可言,服务的也大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这里与之相反,可以说是销魂窟,是真正的鱼龙混杂之所,混混扒手在此出没,贼眉鼠眼地看着妓女们穿着露出半边胸膛的衣服站在街道上揽客。
祝尧纵使有再多见识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刚想再翻墙过去,却猝不及防被一双手揽了过去。
“哎呦——”
“我们还以为神使大人们都是些年过半百满口教义的老头子呢,没想到也有这样俊俏的小神使啊~”
祝尧被一双软白的双手拉着挤到一群女人身边,他有些呆愣,接着就发现自己腰部被狠狠撞了一下。
他偏头去看,竟是一个混混模样的男人刚从他身后撤离,他洁白的衣服上出现一片黑色手印。
其中一个摇着扇子的女人轻轻瞥了一眼离去的扒手,轻蔑道:“整天做些小偷小摸的事,还怨艾达不愿意跟他。”
“是啊,跟着他是住那漏水的房子喝里恩河的水吗哈哈哈。”另一人也娇媚地笑起来。
祝尧被推在他们身后,他这才明白这些人是阻止他被人偷钱。
“呦,脸这么红?”那拿着扇子的女人转过身看到祝尧,葱般的指尖在他金发上绕了绕,“放心吧,我们可不对神使下手,更何况你还没长成个男人呢。”
她暧昧地笑笑,如愿以偿地看到眼前人的脸顺利变成西红柿。
“谢谢你们。”
“客气了,只要您别去找他麻烦就行,他也可怜从小无父无母的,偷到其他人身上也就罢了,如果偷了您的钱,怕是要蹲在监狱十年。”
在神国,由于神使身份超然,针对侮辱冒犯神使的刑罚要重上数倍,看来这些人跟那人是老相识,帮助他避免那沉重的刑罚。
“怎么,你也是来劝我们从良的吗?”女人靠在门前的柱子上问。
祝尧摇摇头:“我只是路过这里。”
有时候人就是两极分化的生物,就宛如神使,他们一边说着神爱世人,众生平等,一边又用职级和职业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他们看不起妓院里的妓女,却有热衷于让平常女子变成娼妇的爱好。
对方若有可无地扬起下巴点点头,目光送着祝尧走远。
这里除了宛若无骨的女人还有患了痨病一样的男人,蜷缩在街角,身上的衣服勉强能遮体,祝尧转过头,他看向与这里一墙之隔的上城区,高耸的楼房斜斜地压过来。
约撒尔的下城区跟贫瘠的撒格鲁小镇相比居然相差无几,甚至还要更加不堪一些。
就在他刚要收回视线离开时,从那个妓院中忽然传出来一阵喊骂的声音,还有桌椅翻倒和花瓶碎裂声。
紧接着门口的女人们花容失色地避让着什么,像看到洪水猛兽一般躲开。
祝尧的步伐还没迈开,就被那从妓院疾跑而来的人扑到背上抱住了脑袋。
他的耳朵长而尖,身上的衣服半露,细纱笼罩在牛奶般的裸露肌肤上,神色恍如受伤的小鹿。
“该死的畸形婊子,快抓住他!”从门里出来几个气急败坏的客人和妓院的打手。
祝尧已经来不及问背上的少年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他把他从自己头上撕扯下来抗在肩头就拔腿狂奔。
身后追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纵然是神使的特权在这种情形中也荡然无存,祝尧只好苦命地扛着身上的精灵少年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