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生日宴后,田阮拿到了permit,也就是上路许可证。他之前都是在庄园里练车,头一次开出去,难免紧张。
虞惊墨亲身坐在副驾驶,稳如泰山道:“我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你手上了。”
田阮握紧方向盘:“……虞先生你不要吓我。”
虞惊墨轻笑:“世间万物,唯快不破。只有开车除外。”
田阮点点头,酒红色的老爷车如同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缓缓行使在山路间。
幸而此处山路平坦宽阔,转弯角度也大,初学者开车也不是太难。渐渐的,田阮找到了手感,手脚配合无间,目视前方,时刻观察路况。
瞧着青年认真的模样,虞惊墨摇下窗户,让海风吹进来,带着馥郁的草木气息,听取鸥鸣一片。
“开得不错。”虞惊墨夸道。
田阮唇角弯起,却不敢看身边,生怕错过什么紧要的情况,“那当然了,我可是虞先生教的。”
前些天,教练暴露了脾气暴躁的本性,到没人的地方时对田阮破口大骂,他以为田阮听不懂,但田阮只是被骂懵了,并不是不懂。
把车开回去后,田阮就向杜夫人告状。
教练还狡辩,说他只是说了田阮两句,怎么就变成骂人了?
dew说:“车里有行车记录仪,一看便知。”
教练:“……”
可能他也没想到一辆练习用的车会有行车记录仪,暴露之后只能忍气吞声地道歉,请求再给他一次机会。
杜夫人:“给你机会骂我儿子,还是骂我?”
dew直接送客。
本来杜夫人想重新给田阮找个教练,但虞惊墨说:“我教他。”
田阮乐得如此,他发现虞惊墨真的是一位情绪稳定的领导者、教育者,别看表面淡淡的,但每次给他讲题都是深入浅出、化繁为简。
就算田阮不会,虞惊墨也不会有任何脸色,只说:“你再想想。”
想不通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开车也是,田阮带着虞惊墨咣咣撞大树时,虞惊墨没有半点不悦,甚至会笑:“你在玩碰碰车吗?”
当学车变成玩的时候,好像就容易了一点。
海风徐徐,金色的沙滩遥遥在望。
田阮飞快掠过几眼,寻找停车的位置。但好像没有专门停车的地方,大家都是随意地把车停在路边。
“这里吧。”虞惊墨指着两车之间的空隙说。
田阮:“……你觉得我的技术,能把车侧边开进去吗?”
“那就再往前看看。”
许是天气好的原因,这一片都是人,车也停了很多,五颜六色如蘑菇的遮阳伞盛开在金滩上,各种肤色的外国佬悠闲地享受免费的沙滩。
再往前就到小镇上了,车流如梭,田阮不敢太冒进,老爷车依旧龟爬。
一路上听了好几声鸣笛催促,但没有车敢刮擦而过,这老爷车虽然老了,但漆面油光锃亮,一个轮胎就要几十万,懂车的人都知道这老爷车价值不菲,当真是老爷。
田阮挑中这辆车的时候,杜恨别表情犹豫,对杜夫人说:“妈,这是我最喜欢的车。”
杜夫人:“所以才要给你弟弟开,你总不能送你不喜欢的车给他吧?”
杜恨别:“……我什么时候说要送他了?”
杜夫人讶异:“恨别,你连一辆车都舍不得吗?”
“……他要是喜欢,就送他。”杜恨别转头对田阮说,“这种七八十年代的车,你应该不喜欢吧?”
田阮两眼放光:“大哥你真有品味,送我这么好的车。”
杜恨别:“……”
于是这辆老爷车就归田阮了,当然,只是在这里开开,要是运回国成本很高,反正田阮假期两头跑,有个专属的车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