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他不了解!
以诺瞪大了眼睛,他根本没看完那本古籍中所记载的,有关龙族求偶部分的内容。
“我……我没有看完……”以诺含。着阿赫洛斯的手指,艰难地挤出解释的话语,“我不知道这些……”
如果他知道,他怎么会连续拒绝阿赫洛斯三次?
然而恶龙不信他的辩辞。
“你有哪句话是实话?”
阿赫洛斯继续询问以诺:“爱我是实话吗?”
问完他也不要以诺做出回答,就自顾自地揭晓答案:“不是。因为我没有雪白的羽毛翅膀,也没有金灿灿的漂亮光环,你不会爱我。”
“不过没关系,全都怪我不好,是我没有长成妻子喜欢的模样,也是我不能筑出令妻子满意的爱巢,而妻子是不会有错的。”阿赫洛斯缓缓蹲下,捧着以诺的面庞道歉,“宝宝,我能接受你不爱我,也能接受你只是为了得到宝藏才装作。爱我,我还愿意永远仰望你,被你扇巴掌,被你踩在脚下,被你用匕首捅穿心脏。但我不愿看到、也不能接受你妄图离开我,所以——”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留下你,拥有你了。”
阿赫洛斯抽出手,舔。舐着指尖晶莹的水液,金色的眼瞳璀璨华丽,却宛如深渊将以诺囚禁。
他也走进这个囚禁爱人的鸟笼,趴伏在少年的膝头,又牵住少年的手,让以诺抚。摸自己的脸庞,微笑道:“妻子,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以诺被他偏执痴迷的模样吓到,下意识想要抽手,神情惶惶:“我、我没有要离开你啊……我只是想去看看弥瑞尔……”
“不可以。”阿赫洛斯紧紧握着以诺的手腕,不让他结束对自己的爱。抚,“妻子,你的眼睛只能看我。”
“你的目光落向别人,我就会嫉妒,会怨恨,这种感觉比挖掉我的心脏,焚烧我的血肉还要痛苦。”
“我也不能听到你的嘴唇呼唤另一个名字,这会令我愤怒,叫我发狂,我会想把他的头颅拧断,把他的四肢碾碎……但我发誓,没有妻子的允许,我不会这么做。”
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哑,语速温柔缓慢,可里面透出的森然阴郁气息恍若附骨之疽,比湿冷的海藻更黏腻、比邪祟的触手更恐怖,慢慢攀爬上以诺的脊背,渗进四肢百骸,洇入骨髓深处。
“宝宝……你也不想看到我把弥瑞尔杀掉吧?”
他复述完以诺从前最常说的威胁,又乞求:“妻子永远只注视我一个人,好吗?”
——自己的恶龙坐骑疯掉了。
以诺无比确信这点,阿赫洛斯还好意思说他绝望,以诺现在觉得最该绝望的人明明是自己。
“阿赫洛斯……我挚爱的丈夫……”他咽了咽口水,小巧的喉结颤抖着轻轻滚动,同样祈求道,“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不会再拒绝你为我筑的爱巢了……”
阿赫洛斯好像被吸。引了,他用手肘撑着地毯,忽地仰头吻住以诺白颈间不太明显的喉结,用濡。湿。潮。热的舌尖打着圈舔。了。舔,又轻啄着往下,亲。吻少年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侧——姿态朝拜,动作亵。渎。
他告诉以诺:“妻子不该对我如此卑微,你永远掌握着拒绝我的权利。”
他也再次强调:“是我没有机会了,你拒绝了我三次,你不爱我,也不愿意和我缔结婚姻。”
“有的龙族可以对他们的妻子进行强制结。合,直至妻子生下龙蛋,用新生的血脉当做纽带,加固他们摇摇欲坠的爱情,然而我们不行。”
阿赫洛斯垂眸,伸手撩起以诺衬衣的一角,将手掌盖在小恶魔柔软白皙的小腹上,语气惋惜又不甘:“妻子生不了我的龙蛋。”
他们都是雄性,还是两个死掉的雄性,不可能共同孕育出新生命。
对以诺进行强制结。合也是没有必要的,这只银乱轻浮、异常饥。渴的小恶魔肯定巴不得呢。而阿赫洛斯对于这种没有灵魂和爱意共鸣,仅是肉。体和躯壳交融的连接毫无兴致,否则他早在以诺第一次爬床时就这么做了。
他努力筑出用来求婚的巢穴不被爱人喜欢,再多的金币和宝石也换取不来妻子的芳心,除了永生永世的囚禁,阿赫洛斯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维持住他们岌岌可危的爱情——而且还是他单向沉沦的爱。
不过……
“幸好我们都已经死了。”阿赫洛斯十分庆幸,他将以诺捉进自己怀中,死死搂着少年诡异而满足地低笑,“‘死亡’能将这世上许多眷侣分离,可是以诺——宝宝,妻子……你永远都无法逃脱我的怀抱。”
“阿赫洛斯……我、我……”
以诺被男人抱得快要窒息,他抵着阿赫洛斯的胸膛用尽全力挣扎,才勉强得到一点喘息的余地,而他也想到了一个能把这坨失控疯掉的黑皮金币重新驯服的好办法——
他在阿赫洛斯耳畔大声喊道:“我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