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儿命来!”她目眦欲裂,双拳握紧,恨不得要将纪幽碎尸万段。
纪幽使劲挣脱开侍卫的钳制,甩了甩浮尘站起来,轻松答道:“贫道回到宫里,就是为了皇后娘娘您啊。”
郁皇后见纪幽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恼怒翻倍,这个沽名钓誉的女道士,竟敢慌骗一国之后。
郁皇后起身站起来,身边的妙瑾姑姑立刻上前搀扶住她,满目的心不忍和疼惜。
郁皇后在搀扶下踉踉跄跄地往前走,来到纪幽面前,枯槁惨白的手指捏住了纪幽的下巴。
“我执掌后宫十多年,竟然在你这个小女道身上载了跟头。”她眼神微眯,满是不服输,手上又发了些力。
“说,你是谁派来的,你是卫家的人吧,是谁许了你天大的好处,卫太傅,还是太子?
怪不得你要求要去皇陵,好巧不巧太子那几日也被罚到皇陵,如此凑巧,定是你们蓄意谋和。”
纪幽毫不畏惧,只是坦然道:“娘娘果真是令人钦佩,造此一劫仍是运筹帷幄,神机妙算。
不过这次怕是娘娘您想多了,不过就算您说的都是真的,您又能做什么呢?
杀了贫道?就凭这殿里几个侍卫,就算再多十倍百倍的人也不是贫道的对手。”
向陛下告发贫道?那陛下可就什么都知道了,到时候场面怕是更不好收拾,娘娘到时也罪责难逃,就算陛下畏惧郁氏不对您发难,那以后陛下还会对您再言听计从吗?
如今卫氏崭露头角,正是您最艰难的时刻,您也不想事情再恶化下去吧。”
“你!”
郁皇后被纪幽气到发抖,她满脸难以置信,想再反讥些什么,却无从下手。
过了好久,她终于卸了力道,像承认了自己的无能,随之而来的是整个身体都仿佛抽离了所有的力气,她颤颤巍地一步步退后,却被曳地的长裙绊倒,整个人伏倒在冰冷的地上。
殿里的嬷嬷宫女一拥而上,个个惶恐。
纪幽看着郁皇后,心思没有丝毫的胜利感,她与她从来都不是敌人,只不过互相利用,唇亡齿寒罢了。
于是纪幽收了步步相逼的话语,沉静地对郁皇后说道:“娘娘,臣并非太子之人,与什么卫家也毫无关联。
这一切、一切都是贫道道行尚浅,法力不精。龙胎已逝,贫道愧对娘娘的信任,罪责难逃,如今再入宫中,就是想向娘娘领罚。”
郁皇后冷冷地笑了,她斜眼看着纪幽,讥讽道:“别假惺惺了,你明知道我对你无可奈何。”
她绝望地撕下一贯坚强的面具,喃喃道:“你说的没错,现在确实是我最艰难的时刻,我失了孩儿,陛下却一次都没来过椒房殿,甚至,甚至我拿父亲回京来要挟他,他都有恃无恐。
可怜父亲,年过古稀,还有为了这个不省心的女儿奔波千里。”
“娘娘!”纪幽上前一步,言语铿锵:“贫道就是听闻大将军即将回朝的消息才立刻回到宫里,就是想将功折罪。”
一直搀扶着郁皇后的妙瑾对纪幽厉声:“你个妖道,又想耍什么花样,娘娘留你一条贱命,竟还想要兴风作浪,来人,把她打出去!”
“慢!”郁皇后按住妙瑾。
“说,你想要如何将功折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