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衣拎起桌上茶壶,听有水动声响,便随意抓起个倒扣的青瓷白底茶杯倒满,正要一口饮尽,杯子送到嘴边又停下。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藏在自己衣领里的脑袋,凤凰懒洋洋探出半个头来。
季无衣把杯子放到它嘴下,意思问它喝不喝。
凤凰伸出脖子闻了两下,转瞬又缩回季无衣领子里去。
挑嘴。
季无衣哂笑:“你不喝,我喝。山鸡还那么多讲究。”
衣裳里的鸟又扑腾,对着他胸口撞了两下,险些将襟口撞散。
季无衣紧了紧领口,一面端着茶水畅饮,一面环顾这房中的各样摆设。
辽玥正百无聊赖躺在季无衣胸前,忽闻头顶长长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刚要去看,头才伸出去,被季无衣挡住眼睛推了回来,还听他低头冲自己念叨着:“看不得看不得看不得看不得……”
等季无衣的手拿开,他又探出头去看,岂料再次被极快地推了回去。
“看不得看不得看不得……”
辽玥被推烦了,照着季无衣手指头就是一口。
季无衣吃痛,撒开手,辽玥趁机钻出衣领将季无衣面前的东西瞧了个清楚。
是一副春宫图。
图上两人一丝不挂,身下铺着薄如蝉翼的真丝,正行云雨之事。而二人两腿之间,胯骨之下,皆有阳器。
这图就如此大剌剌地挂在床头墙壁上。
他歪头朝上看去,季无衣背靠梳妆台,正啜着茶,饶有兴趣地对着画像上二人的姿势研究细品。
辽玥:“……”
辽玥默默把头缩回去,用嘴悄悄挑开季无衣的中衣,对着锁骨下白皙的皮肉又来了一口。
“啊!”
季无衣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本想一掌按着被咬痛的地方使劲揉两下缓解痛感,掌心隔着层衣料触到里面那个不及巴掌大的脑袋,他又将力道放缓了许多,只轻轻捂着胸口低声斥责:“小山鸡,做什么!”
门外巡逻的府卫注意到这里的动静,高喝道:“谁!”
季无衣听见外边几人的步子愈发近了,心叫不好,左顾右盼随手薅了个金镶玉的九连环挂饰,一个潜鱼出海翻到窗外,就地滚了两圈出檐廊后,三两步上墙便逃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