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看着黎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面前的硬木,沉吟,黎该不会是想用火把硬木烧软,然后硬掰吧?
好离谱的设想,但感觉依照兽人们的习惯,不是干不出来这种事情。
好歹是兽人部落研究出来的技术,秋言还是很相信他们的,因而这会儿就带着三节木头回到院子里,先在灶台里升起火来,然后抱着硬木,用锥子在硬木中间砸了个孔,用小锯子开始切割里面的东西。
硬木里面的东西并不好清理,秋言一直忙碌到黎回来,也才锯下来一小部分。
黎将借回来的东西放在橱柜上,先看了看灶台里烧着的火,翻出之前做锅时留下的火焰石碎块丢进去。
然后拿起硬木坐在秋言旁边,瞥一眼辛苦忙碌的秋言,拿着骨刀刺入硬木中。
秋言好不容易切下一小块木心,抬头正要问黎要怎么将硬木制作成腌坛,就看见他将木心整整齐齐地取了出来。
秋言:“……”
秋言:“???”
黎注意到他的神情,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秋言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你看着我折腾还笑话我?”
这还是他那个沉默又可靠的黎吗?该不会是出去一趟被什么东西替换了吧?
黎忍下笑意,道:“这不是不忍心打断嘛。”
因为太过于用力,脸颊都憋得红扑扑的了,多可爱啊。
秋言瞪他。
黎被他这么一瞪,没控制住嘴角,倏地往上翘了一下。
秋言:“……”
“咳。”
黎努力掩住笑,接过秋言手里的木头,教他道:“用骨刀从这里刺下去,转一圈,这样,就可以整个取出来了。”
黎说的是硬木树皮和树芯之间的地方,那里有一条很细的线,这线别说秋言一开始没注意到,就算他知道能从这里将木芯取下来,他也做不到。
太细了,而且并不规则。
黎是以前在大山洞的时候,跟着老兽人们一起做过盐桶,所以才能轻而易举地将木芯取下来。
木芯取下来之后,上面还有薄薄的一层,能够吸水的结构在上面,秋言拿着被黎处理过的硬木,用刀去刮还停留在树干内部的那些东西。
随着刮下来的吸水结构越来越多,手明显地感觉到了粘稠,秋言有些疑惑地戳了戳被刮下来的那些,又捻起来揉了揉,这回却没有出现粘连的情况,他还以为自己判断错了,带着些迟疑地问道:“黎,这个东西有黏性吗?”
黎闻言道:“碰到水的话会变黏。”
秋言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他立即看向被切下来的那一部分树干内芯。
不等他询问,黎就未卜先知地道:“只有这些会变黏,那些只能吸水。”
闻言,秋言也不觉得失落,他追问道:“用这个粘东西的话,粘上去的东西会不会掉下来啊?有什么法子让它失去粘性吗?”
黎停下手里的动作思索了下,“太阳和火,会让它变得不那么黏,如果避开火放在山洞里的话,粘着的东西是不会松开的。”
秋言想起了家里的盐桶,问道:“盐桶的底部是用这个固定的吗?”
黎道:“对。”
知道了盐桶的大概制作方式,秋言总算明白了黎说的‘反倒简单一些’,有这个粘性强的东西在,就不用担心腌坛封底的问题了。
不过用这东西封口制作出来的腌坛能不能用,暂时还要画上一个问号,等先看看成品再说。
秋言想着,继续动作仔细地刮那一层柔软的结构。
难得的粘连剂,一点都不能浪费!
黎本来只是想让秋言弄一点下来,等回头粘底的时候可以用上,这会儿见秋言折腾的无比认真,还特意找了个罐子过来收着,不由跟着处理起来,然后问了一句:“秋你要用这个东西做什么吗?”
“暂时没什么想法,不过先放着吧,万一有用得到的时候呢。”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