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如此愚蠢的。”
“夫君,哪怕你真的要处置大哥与二哥,也要把证据放在他们面前、才会让他们心甘情愿。”
“否则我爹爹不会同意、支持江州的世家大族也会心生惧意的。”
司徒阳感受着手下那柔软的温度、以及仿佛微微跳动的新的生命,听着月娘无比诚恳的话语,最终缓缓点头。
“……我答应你,找到确实证据之后再动他们。”
崔月娘顿时喜极而泣:“多谢夫君!只要如此便好,夫君不必循私、只要给我哥哥们自证清白的机会与时间,或者……找到他们确实该死的证据,就好。”
司徒阳看着崔月娘这样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他伸手抚着崔月娘的长发:“好了,如此你便不担忧了吧?之后要好好保重身体才好。”
还好月娘并没有求他饶恕崔氏兄弟,只恳求他找到证据再动手。
哪怕是她如此担心自己的至亲,却也不愿意为难于他。这样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子,他怎舍得让她心伤。
那就等找到证据再公开处决崔氏兄弟,这样也好让江州所有世家大族无话可说。
到时候无论阿山是否还活着,他都算是对他与屠门明光有个交代了。
而在这期间,便让崔氏兄弟暂时卸任、反思一阵子吧。
司徒阳这样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他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另外一个可能——
若是崔氏兄弟已经把所有证据尽数毁灭、或者找不到直接的可以证明崔氏兄弟背叛江州的证据呢?
那此事就这样一直搁置下去吗?
司徒阳没有深想,也不愿意深想。
于是在第二日李飞扬知道他的大哥只是让崔氏兄弟卸任,没有直接处死他们、甚至没有任何责罚的时候,他期待着、向苍天祈求了一夜的心,终于死了。
他在此刻无比清晰的认识到,坐在那高位之上的人已经不再是从前他心目中果断公允、理智清明的大哥了。
“……人心,怎能如此善变啊?”
***
“该死的屠狗!人心怎能如此善变!你到底有完没完?!”
凤山山洞之中,姜山一脚踹在屠门明光的腿上、拿着手中的棍子砰砰砰直敲屠门明光的头。
“一会儿说要扮货郎夫妇,让我穿粉色女裙我忍了!”
“一会又说货郎不好要走街串巷见的人太多容易被发现,还是扮演一对病弱夫妻,我也忍了!”
“我刚盘好头发、画好妆容你又说两个人病弱太刻意,还是一个人病弱一个人坚强吧!又想让我换成坚强小白花打扮了?!”
啪啪啪!
姜山把棍子敲的梆梆响,“我看你根本不是想进城!你是想看奇迹姜姜吧你?!”
屠门明光被打的抱头鼠窜,在白聪明幸灾乐祸的驴叫之中为自己辩解:“没有没有!不是不是!阿清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在想最会被人发现的装扮呀!”
“之前追兵都已经到了前面那小村,那再往前的云梦县城一定查的更严,咱们当然要伪装的更像一点才更安全、啊!咳咳、咳咳!阿清别打了、别打了,我伤口疼了。”
屠门明光说着干脆直接躺在了地上,任由姜山往他身上招呼了。
但他这么一躺一卖惨,姜山手中的棍子就又很难打下去了。
最后姜山冷笑一声:“既如此,那就听我的。不就是要伪装的爹妈都认不出来吗?”
姜山看着屠门明光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屠门明光:“。”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伊昂昂昂昂昂~”
白聪明在旁边笑得驴直打滚。
然后姜山就看向它,语气深沉:“白白啊,你也得做个彻底的改造才行。不然这次的检查只怕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