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钉足有拇指粗细,其上缠绕着已然腐朽断裂的藤蔓,天九两指掐住铁钉奋力一拉,只觉铁钉深深定在其中,纹丝不动,倒是皲裂树皮好似晃了晃。
连忙催动内力缓缓外拉,树皮发出极为生涩的吱呀声响,一股烟尘自树腹之内溢出,一半人高的暗门被生生拉开。
天九不敢冒然进入,待烟尘渐渐沉降下来,这才转到门前向内观瞧。月光透过薄薄尘雾射进树洞之中,洞内乳白色蛛网交织密布,将视线悉数挡住。
天九出剑削断一根长枝,伸到树洞之中将蛛网一一缠绕之后一举取出,这才看清其中并无家具摆设,只是洞腔较为宽阔罢了。
看罢此景不由得兴致大减,自语道:“设阵之人在这无人绝顶大费周章,总不至于只是为了挖个树洞消遣,洞内兴许还有些其余隐秘之物。”
说罢举着树枝在前不住点地,以防机关陷阱。不过洞内并无异状,片刻之后已轻易站在中央。只见洞顶挂着一盏已然生了铜绿的八角油灯,西南角处还有一暗红色泥巴火炉,其上树干并未挖空,而是一处孔道直通树顶,看来是为排烟所用。
炉内尚有些许木灰,木灰之中裹着几块不知名根茎,想来是洞内之人烧熟之后并未食用。之前所闻烟火之气应是自这火炉之中传出。
炉灶之上乃是一口石锅,锅内残余不少兽类骨棒,似是也未食用,时日久了皮肉已然腐烂,只剩下些白骨。
东北那处两个地铺,相距五尺,均是狼皮缝制而成。天九上前一摸,只觉光滑松软,心道在上面睡觉倒也算舒适。待要起身之际,左眼瞥见无数道银光飞射而来,暗道不妙扯了狼皮毯子挡在面前。
只听啪啪啪轻响传来,数不清的黑色小虫落在狼皮之上好似随即啃咬起来。天九顿觉一阵恶寒,电光石火之间取出火折子将狼皮点燃。
狼皮极为干燥,三寸狼毛遇火之后砰然炸响,火苗蹿出五六尺高,热浪席卷而来。天九随即将狼皮扔在火炉那处,取了风灵剑护住周身。
只见火光之中无数黑色小虫四处跳跃,好似无数火星生了长腿四下奔逃一般。
天九这才看清,这些小虫竟都是拇指大小的黑色长腿蛛子,只不过这种蛛子样貌更为丑陋之前从未见过,一见便知身含剧毒,赶忙蒙住口鼻带好鹿皮手套上前使剑疾刺。
这些黑蛛极为凶悍,即便是烧起火来仍不断向天九身上跳来,好在如此一来便好似火花飞舞,天九看得更为真切,风灵剑刺破洞内夜光,发出嘶嘶声响,在火花之中纵横穿插,大多黑蛛被剑上寒光斩为两截。
黑蛛数量庞大,仍有数十只并未着火的跳到身上,天九左手不住拍打,片刻之间洞内黑蛛烧死了七成,被天九削死了两成,又在身上拍死了一成,总算是悉数杀完。
洞内腾起一股焦糊臭味,天九唯恐其中含着毒气,急忙冲将而出,又仔细摸遍全身,确定再无活着黑蛛之后才稍稍缓了口气。
那些黑烟沿着火炉烟道消散得极快,也不过半个时辰已然散的差不多了。天九小心翼翼再进洞中,心道这些黑蛛莫不是设阵之人所养?但凡方才慢上一些,定然要被它们叮咬全身而毒发身亡。
据天九所知,可驱蛛咬人为攻的也唯有大理五毒教的门人。不过可今日数量之多出乎意料,想是之前之人不在之后,这些蛛子自生自灭。此处隐蔽并无天敌,反而愈来愈多,冒然闯进之后为保领地,这才群起而攻之。
想罢,天九在树洞壁上找寻巢穴,果然在东北高处见了二三十处大网,其上仍趴着七八只较大黑蛛,随即出剑如风,将那些黑蛛悉数削断,落了满地的黄色汁液。
此后天九更为警觉,在树洞之内仔细搜寻了半晌,除了有些一碰即碎的五彩锦衣之外,并未再见其余奇怪之物。这些锦衣的确像五毒教女子所穿衣物。
天九俯身观瞧,只觉衣物之上仍有浓重药香之气,且其上绣着五毒之虫的图案。也不知这些南疆之人,却为何到了西洲之国,且隐在绝顶之处。
之后天九又在洞中走了三圈,最终在树洞低洼之处驻足,只见此处地皮之色仍是嫩绿,与周边暗黄之色格格不入,心道此处有些蹊跷,不禁上前踢了一脚。
那地皮应声而动上卷而起,原来这地皮乃是假的,下面隐着一处铁门。原本应将其锁住的长长铁链散落在一旁,好似打开之后并未再锁。
天九并未摘了鹿皮手套,伸手将其提起。洞内因方才大火而有了些许热气,待铁门一开,却有一股阴冷之气冲出,霎时间将洞内热气化为冰冷。
铁门之下乃是如墨一般的深渊,不知究竟多深,冒然下去怕是粉身碎骨。随手向黑洞之中丢了一块石子,四息之后才隐约听得回音,粗略一算此洞足有二十余丈深。洞底也不知有何机关陷阱,随即便要纵身跃下终还是静下心来,点燃火折子仔细找寻。
原来在石壁之上,每隔一段便插有两根钢钉,一直延续至洞底,如此下去便容易得多。只是洞底极为阴暗,天九索性将那油灯取下,见铜碗之内还余不少奶白色硬油。
点燃之后火光初始为黄色,且发出啪啪轻响,不一会儿那火光渐渐显出亮白色,方圆一丈之内霎时光亮起来。
天九取了长枝,将头梢那处劈为五瓣,将油灯夹在其中绑好,而后又将长枝背在身后,这才沿着铁钉向洞底攀爬而下。石壁铁钉之上满是水珠,且极为冰冷,天九运功于手尚且抓牢不稳,二十余丈足足爬了顿饭的工夫才看到洞底。
只见洞底满是碎石,好似有具骸骨呈俯趴之势横在那处。天九刻意避开骸骨落地,低头一瞧见其身着白色亵衣,并无外袍。再看瘦小身形及缠足小脚,从而断定应是一女子。
其头颅之上发丝犹在,挽成高髻,原本插着一根玉钗,已然碎成七八截散落一旁。女子腰间挂着一柄银鞘短剑,吞口那处刻着繁复纹路,好似群蛇交尾一般。
那些黑烟沿着火炉烟道消散得极快,也不过半个时辰已然散的差不多了。天九小心翼翼再进洞中,心道这些黑蛛莫不是设阵之人所养?但凡方才慢上一些,定然要被它们叮咬全身而毒发身亡。
据天九所知,可驱蛛咬人为攻的也唯有大理五毒教的门人。不过可今日数量之多出乎意料,想是之前之人不在之后,这些蛛子自生自灭。此处隐蔽并无天敌,反而愈来愈多,冒然闯进之后为保领地,这才群起而攻之。
想罢,天九在树洞壁上找寻巢穴,果然在东北高处见了二三十处大网,其上仍趴着七八只较大黑蛛,随即出剑如风,将那些黑蛛悉数削断,落了满地的黄色汁液。
此后天九更为警觉,在树洞之内仔细搜寻了半晌,除了有些一碰即碎的五彩锦衣之外,并未再见其余奇怪之物。这些锦衣的确像五毒教女子所穿衣物。
天九俯身观瞧,只觉衣物之上仍有浓重药香之气,且其上绣着五毒之虫的图案。也不知这些南疆之人,却为何到了西洲之国,且隐在绝顶之处。
之后天九又在洞中走了三圈,最终在树洞低洼之处驻足,只见此处地皮之色仍是嫩绿,与周边暗黄之色格格不入,心道此处有些蹊跷,不禁上前踢了一脚。
那地皮应声而动上卷而起,原来这地皮乃是假的,下面隐着一处铁门。原本应将其锁住的长长铁链散落在一旁,好似打开之后并未再锁。
天九并未摘了鹿皮手套,伸手将其提起。洞内因方才大火而有了些许热气,待铁门一开,却有一股阴冷之气冲出,霎时间将洞内热气化为冰冷。
铁门之下乃是如墨一般的深渊,不知究竟多深,冒然下去怕是粉身碎骨。随手向黑洞之中丢了一块石子,四息之后才隐约听得回音,粗略一算此洞足有二十余丈深。洞底也不知有何机关陷阱,随即便要纵身跃下终还是静下心来,点燃火折子仔细找寻。